第1章

女友琪琪的外婆来小住,我主动把卧室让出来,睡在客厅沙发。

深夜,我无意间点开客厅的监控,画面卡顿了一下,恢复正常时,我看见她外婆正站在自己床边,面无表情地,一遍遍练习着如何摔倒。

她调整角度,试探姿势,最后,她缓缓抬头,对着监控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让我汗毛倒竖的微笑。

我吓得手机差点脱手,刚想叫醒琪琪,她却从身后抱住我,声音发着抖:「别出声,快删掉。我外婆……她要开始『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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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琪琪说,客厅的监控是公司测试的新品,能云端存储,删不掉的。

她听完,整个人瘫软在我怀里,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完了,陈默,你快跑吧,你斗不过她的。」

我关掉手机屏幕,那个诡异的微笑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不是一个慈祥老人该有的表情,那是一种捕食者锁定猎物后,志在必得的阴冷。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琪琪的外婆,一个据说在乡下独居,腿脚不便的老人,突然来了我们生活的城市。琪琪孝顺,我们俩租的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她便让我委屈几天睡沙发,把卧室让给了外婆。

我当然没意见,还特意买了新的床上用品,在客厅装了那个家用监控,美其名曰方便晚上起夜,怕老人摔着。

现在看来,我真是个顶级小丑。

「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搂着琪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她想让你滚。」琪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之前的两个男朋友,都是被她用各种法子逼走的。她觉得所有男人都是图她外孙女的钱,没一个好东西。」

我心里一沉,图钱?我跟琪琪从大学就好上了,毕业后一起打拼,俩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就一万出头,在这个城市里活得紧巴巴,哪来的钱让她图?

「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琪琪摇头,「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私有财产,谁碰谁就该死。」

这话说得我脊背发凉。一个控制欲强到变态的老人,能做出什么事来,我简直不敢想。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浓烈的饭菜香味唤醒。

外婆已经做好了早餐,小米粥,小笼包,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摆得整整齐齐。她看见我醒来,脸上立刻堆满了慈祥的笑意,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小陈醒啦?快来吃早饭,尝尝外婆的手艺。」

她热情得让我有些恍惚,仿佛昨晚那个对着监控冷笑的人,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琪琪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别露馅。

我点点头,走过去坐下:「谢谢外婆,闻着就香。」

「一家人,客气什么。」她一边说,一边给我盛粥,滚烫的粥碗,她像是感觉不到温度,直接端着递到我面前。

我伸手去接,她的手却状似无意地一斜。

「哎呀!」

半碗滚烫的小米粥,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

剧烈的刺痛瞬间传来,我「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陈你没事吧?都怪我,老了,手不中用了!」她惊慌地大叫,脸上全是愧疚和自责,抓起我的手就要去看。

琪琪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拉着我去水龙头下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