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打开房门,转身看到男人站在门口,双手局促地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会不会麻烦你”的忐忑时,到了嘴边的“你还是走吧”又咽了回去。她指了指客厅角落的旧沙发:“你先坐那吧,我给你找件干净衣服。”
男人乖乖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时还特意把沾了泥的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地上,像是怕弄脏沙发套。苏小小看着他的举动,心里那点不安渐渐消散,只是隐隐觉得,这个雨夜捡来的“麻烦”,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而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在她转身找衣服时,悄悄抬眼看向窗外——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离小区,副驾驶座上的艾伦看着手机里“老板已安全抵达目标住所”的消息,松了口气,立刻拨通了加密电话:“先生,楚怀仁那边还在搜您的下落,接下来按计划进行吗?”
男人指尖轻轻摩挲着沙发套上的纹路,声音褪去了刚才的茫然,变得低沉而冷静:“按计划来,别让她发现异常。”挂了电话,他迅速调整好表情,在苏小小拿着衣服转身时,又变回了那个眼神干净、带着点无措的“流浪汉”。
第2集:“废物”的生存法则
苏小小翻遍衣柜,只找出一件大学时穿的宽松卫衣和运动裤——那是她当年为了参加马拉松买的,如今穿在男人身上,依旧显得有些局促,却总算遮住了他身上的狼狈。“你先去洗澡吧,浴室在那边,热水要等三分钟才热。”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转身去厨房翻找能吃的东西。
男人拿着衣服,乖乖走进浴室。水声响起的瞬间,苏小小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还是个身份不明的“流浪汉”,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她悄悄把门口的拖鞋摆成易绊倒的角度,又把水果刀放在了茶几抽屉里,才松了口气。
可没等她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浴室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苏小小吓得立刻冲过去,推开门就看到男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摔碎的漱口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里满是慌张:“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地上的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男人的指尖还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苏小小到了嘴边的责备瞬间咽了回去,反而蹲下来抢过他手里的碎片:“你别动,小心割到手!”她找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男人包扎伤口,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子时,心里又咯噔一下——这不像流浪汉的手,倒像是常年握笔或握方向盘的手。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苏小小一边包扎,一边试探着问。男人茫然地摇头,眼神里的无措不似作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下雨的时候,看到你就想跟着你。”
苏小小的心软了半截。她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睛,突然想起林薇说过的“脸盲症患者”,或许他是得了失忆症?“那我暂时叫你‘阿呆’吧,等你想起自己是谁再说。”她站起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以后小心点,家里东西不多,摔碎了就没了。”
阿呆点点头,主动拿起扫帚帮忙,却笨手笨脚地把碎片扫得到处都是,还差点把垃圾桶碰倒。苏小小看着他忙乱的样子,又气又笑,最后只能把他赶到沙发上坐着:“你还是别帮忙了,越帮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