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父亲闻德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强撑着笑脸对商沉说：“阿沉，孩子们闹着玩呢，别当真。溪溪她……”
“我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教训了？”商沉打断他，站起身。
他走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隔绝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外套上还带着他清冽的体温和淡淡的木质香。
【真瘦。】
【回去得让张嫂炖点汤。】
他的心声在我脑子里乱窜。
我被他拢在怀里，带着往外走。
“等等！”闻德海急了，追了上来，“溪溪！你必须给温婉道歉！你今天让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不道歉不准走！”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血缘上的父亲。
他眼中没有丝毫对我的愧疚，只有对触怒了商沉的恐惧，和对温我造成的“麻烦”的愤怒。
商沉脚步未停，只冷冷丢下一句：“闻总，管好你的人。”
走到门口，我终究是没忍住，回头看向闻德海。
“爸，”我开口，声音平静，“你确定，要我道歉？”
闻德海被商沉的气场压得不敢说话，但依旧梗着脖子。
我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是我刚刚进门时，温婉和陆哲在花园里的对话。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要不是为了闻家和商家的联姻，爸妈才懒得认她回来……”
“……放心吧温婉，等商沉玩腻了她，我再把她……”
录音戛然而止。
闻德海和李蓉的脸色瞬间惨白。
温婉和陆哲更是僵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商沉的脚步顿了顿。
【还有这手？】
【不愧是律师。】
【有点意思。】
我关掉手机，看着闻德海，一字一句地问：“现在，还要我道歉吗？”
第2章
回到商沉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清冷的光。
一路无话。
他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我跟在他身后，身上的西装外套散发着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商沉。”我叫住他。
他停在书房门口，回头看我，眉眼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谢谢你。”我说。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今晚，他的确帮我解了围。
“我只是在维护商家的脸面。”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在外面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懦弱形象。”
说完，他推门进入书-房，将我隔绝在外。
门板合上的瞬间，我听见了他未尽的心声。
【脸都快丢尽了。】
【不过……干得漂亮。】
【那个录音，什么时候录的？】
我身上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毯上。
西装从肩上滑落，晚宴上被红酒泼到的地方已经干了，留下难看的印记，布料僵硬地贴着皮肤。
我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
胸口那股被撕扯的痛楚，直到此刻才清晰地蔓延开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闻家人这样对待。
被认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就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和一句冷冰冰的警告：“不要给我们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