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哽咽着问。
王秀莲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怕你觉得我防着你，又怕陈婷知道了来闹。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一不顺心就摔东西。”她顿了顿，又从箱子里拿出个毛线团，“我还给你织了件毛衣，就是手艺不行，针脚歪歪扭扭的，你别嫌弃。”
那是件米白色的毛衣，领口织大了点，袖口还歪了一截。可我知道，前世她也给我织过一件一模一样的，只是陈婷说颜色老气，偷偷拿去给张磊当擦脚布了。“妈，真好看，我明天就穿。”我把毛衣抱在怀里，暖乎乎的，像抱着一团阳光。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总算平静了些。陈强每天下班就往家跑，要么帮我洗水果，要么跟着王秀莲学做饭——虽然经常把鸡蛋炒糊，把青菜煮成泥，但好歹没再像以前那样，一回家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可没过多久，陈强就变得愁眉苦脸的。吃饭的时候，他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半天都不夹一筷子菜。
“强子，你是不是有心事？”王秀莲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跟妈说说，别憋在心里。”
陈强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单位要评年度先进，张浩说……说如果我不把名额让给他，他就到处说我当年挪用公款。”
我心里一沉。张浩是陈强的发小，前世就是他造的谣，害得陈强没评上先进，还被领导批评了一顿，憋屈了好长时间。“他是不是还说，只要你让给他名额，他就帮你在领导面前说好话？”我问。
陈强点点头，眼神耷拉下来：“他还说，要是我不答应，他就去找婷婷，让婷婷来家里闹。”
王秀莲“啪”地放下筷子，筷子在碗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这个张浩，当年他爸欠我们家三万块，到现在都没还！现在还敢来欺负我儿子！”她转身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就抱出个泛黄的账本，“这是你爸生前跟他爸合伙做生意的账本，上面写着他爸欠我们三万块，还有他的签字呢！”
我突然想起前世张浩后来因为收客户回扣被公司开除了，听说他从好几年前就开始私下跟客户做交易。“妈，张浩每周三晚上都会去城南的茶馆见一个客户，好像是谈什么合作。”我说道——这是前世陈强跟我抱怨时提过的，只是那时候我们都没当回事。
王秀莲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那咱们就去抓他的现行！”
周三晚上，我和王秀莲躲在茶馆对面的巷子里，陈强则假装路过，拎着瓶矿泉水进去了。没过十分钟，就看见他从里面出来，冲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
“拍到了？”王秀莲凑上去问，声音都有点发颤。
陈强点点头，把手机递给我们：屏幕上是张浩和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张浩正从男人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信封，旁边还有段录音，里面清清楚楚地说着“这次的回扣你可得给我算清楚”。
第二天，单位评先进的会议上，张浩果然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陈强“三年前挪用公款给媳妇买包”。陈强这次没像前世那样慌得说不出话，他直接走到投影仪前，把照片和录音放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