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那天，未婚夫当着全村人的面，将三万块彩礼钱砸在我脸上。
他说我这种穷酸货，只配在田里刨食，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没说话，默默捡起钱，转身承包了村后鸟不拉屎的荒山。
三年后，我身家过亿，他却红着眼跪在我面前：“当年我是有苦衷的……”
我笑了：“你的苦衷，值几个钱？”
01
毒辣的太阳烤着黄土地，空气里都是呛人的尘土味。
蝉在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搅得人心烦意乱。
王志强就站在那棵树下，身边依偎着一个穿戴时髦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刘莉莉，我见过照片，他朋友圈里发的。
他甚至没想过要屏蔽我这个未婚妻。
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苍蝇，嗡嗡作响。
他们的眼神混杂着好奇、怜悯和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我爸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指着王志强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妈则抓着我的胳膊，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嘴里反复念叨：“这是作的什么孽啊，这可怎么见人啊。”
我的胳膊被她掐得生疼，可我感觉不到。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王志强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全是居高临下的鄙夷。
“苏晴，我们完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甩手扔在地上。
红色的票子像一群被惊扰的蝴蝶，散落在我脚边的尘埃里。
“这三万块，当初给你们家的彩礼，现在还给你。”
他的声音很大，确保每一个看热闹的村民都能听清。
“我王志强要去城里做大生意了，你这种一辈子刨土的穷酸货，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身边的刘莉莉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挽着他的胳膊，头颅高高扬起，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那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
我听不到蝉鸣，听不到我妈的哭嚎，也听不到村民们的窃窃私语。
我只看到王志强那张开合的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剜着我的心。
青梅竹马，十年感情，原来只值三万块钱的羞辱。
我爸终于吼了出来：“王志强，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他想冲上去，被几个邻居死死拉住。
我妈哭得更凶了，几乎要瘫倒在地。
我却异常的平静。
我拨开我妈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蹲下身。
我的膝盖磕在滚烫的地面上，但我不在乎。
我一张，一张，把那些沾着尘土的钱捡起来。
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那不是钱，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的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愤怒。
一股火在我胸腔里烧，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疼。
但我不能哭，不能闹。
那只会让他们更得意。
捡起最后一张，我站起身，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把那沓钱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口袋。
我抬起头，迎上王志强的目光。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的眼神一定很冷，冷到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然后，我转身，挤开人群，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的背挺得笔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