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部空间巨大,保留了货舱的粗犷结构,但内部却光怪陆离。空气中混杂着劣质合成酒精、机油、汗味、以及上百个不同种族生物散发的奇异信息素。喧嚣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全息广告牌闪烁着违禁品清单和悬赏任务,各种奇装异服、种族各异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进行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看那边,九点钟方向,"司空镜的声音通过微型骨传导耳机响起,他本人则像条游鱼般混入了人群,"那个穿白袍、面前有全息数据流像瀑布一样滚动的女人,是'万星楼'在这里的资深情报掮客,代号'知渺'。据说她能同时处理上千个信息流,脑子比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还厉害。"
云擎天顺着指引看去,只见一个气质清冷、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女子独自坐在角落,双眸紧闭,仿佛在冥想,但指尖却在不断轻点桌面,似乎在操控着无形的界面。
"还有吧台那边,"霍天青压低声音,目光锐利,"那个穿着标准制式装甲,虽然做了伪装但站姿一丝不苟的家伙,是星际六扇门的人。他旁边两个,灵能波动凝练,是经过正规训练的脉冲境好手。"
闻羽道微微点头,表示知晓。他感到了不止一股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其中一道冰冷而充满审视意味的,正是来自那个六扇门的领队——冷锋。
三人挤到吧台,找到了司空幻影提到的联络人——"老烟枪",一个瘦高个子的酒保,正叼着一根不断冒出各色烟雾的合成雪茄,机械臂熟练地擦拭着杯子。
"三杯'虚无星云',不加冰。"闻羽道敲了敲台面,说出暗号。
老烟枪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过三人,在司空镜身上停顿了一下,沙哑道:"司空?你小子还敢回来?上次你'借'走'黑骷髅'老板的那批'记忆晶体',他可是悬赏五千灵能单位要你的脑袋。"
司空镜嘿嘿一笑,凑近低语:"陈年旧账,提它作甚。介绍两位大主顾给你,这位是云老板。"
老烟枪打量了一下云擎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云擎天?啧,真是稀客。不过最近打听你、或者想找你的人可不少,这趟水浑得很。"
就在这时,酒吧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几名身着材质非凡、剪裁古朴服饰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容颜清丽、气质却如万年寒冰般的年轻女子,她眼神高傲,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科技时代格格不入的、纯粹而古老的灵能威压,赫然也达到了心域境的门槛。
"南宫世家的人......"老烟枪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忌惮,"连这些躲在古老星域里、几百年不露面的家伙都惊动了......"
那名为首的南宫家女子——南宫婉,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全场,最终精准地定格在云擎天身上。她径直走来,无视了旁人,声音清冷如同冰珠落盘:"云擎天,交出你从'星槎号'上带走的东西。那不是你们这些追逐铜臭的商贾应该染指的。南宫家,才是它正统的守护者。"
云擎天面色一沉,正要开口,闻羽道却上前半步,看似随意地挡在两人之间,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南宫小姐,好大的威风。不过这里是'漏勺',不是你们南宫家的祖祠。在这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和气生财。"他话音未落,一股柔和却坚韧无比的灵能场已悄然展开,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无形的墙壁,将南宫婉那冰冷的灵压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