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倾诉
”紫艺,你在吗?”
庄唯儿将脸贴在咖啡馆冰冷的玻璃上,默默的等待着最好闺蜜的回复。
“紫艺,你还相信爱情吗?你相信柏拉图式的爱情吗?”
”唯儿你怎么了?在哪里?我马上赶到!”
窗外是深秋的雨,细细密密地打在梧桐叶上,把深绿洗成沉郁的墨色,像极了她胸口堵着的那团情绪——闷,且透不过气。
三年了,憋在心里整整三年,庄唯儿压抑的太久,她太需要倾诉,她已经想好了,她今天就要把藏在心底三年的秘密全部吐露给好闺蜜,一吐为快......
“唯儿”
紫艺赶来,看到的时庄唯儿眼下遮不住的青黑...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唯儿,柏拉图是给那些个哲学家过的日子,不是给我们这些已婚女人过的”。
“你这是怎么了?”
紫艺,我真的很痛......
我可能真的无力、无法再维持这样的日子了
“唯儿,我懂”
“你和你家老夏从初二到现在,十三年的感情,我知道不是说放就放下的,可精神恋爱走不了一辈子吗?”
唯儿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戴了三年的钻石婚戒,缓缓的说:“啊艺,放下了,今天我和你倾述完就彻底放下了”
2 这是柏拉图吗
今天本是她和夏振航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夏振航早上出门时还笑着说,要带她去吃那家她惦记了很久的法式餐厅,可她却找借口溜到了这里——她实在没勇气对着他温柔的眼睛,再假装自己能接受这段“有爱无性”的婚姻。
“他还是不行。”紫艺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被窗外的雨声吞没
但他对我还是很好......
早上会把煎蛋的边去掉......
连我随口说我妈膝盖疼,他第二天就买了理疗仪送过去。
紫艺皱着眉,把一块提拉米苏推到她面前:“好能当饭吃?”
唯儿,你别自欺欺人了。夫妻之间那点事,不是‘暖被子’就能代替的。
他夏振航是个男人,他能忍三年?”
唯儿没接话,目光落在咖啡杯里沉浮的奶泡上。
记忆突然就涌了上来,带着十七岁夏天的阳光和梧桐叶的清香。
那时候她和夏振航都是高三,教室在教学楼的三楼,窗外就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树。
夏振航总坐在她斜后方,上课的时候会偷偷用纸条给她传剥好的橘子瓣,字迹是少年特有的工整:“下课后去操场,给你带了冰汽水。”
操场的跑道是红色的,阳光晒得地面发烫。
夏振航穿着蓝白校服,额角沁着汗,把冰汽水递到她手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后来毕业典礼那天,夏振航在梧桐树下堵住她,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唯儿,等我们大学毕业,我就娶你。”
那时候的承诺多纯粹啊,纯粹到她以为他们能扛过所有难关。
包括婚前她坚持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时,夏振航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我等你,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都可以。”
她那时候真的以为,他们有的是时间。
3 新婚夜的遗憾
可新婚夜那天......
大红的喜字拉花挂满了房间,玫瑰的香气飘在空气里
夏振航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俯身向我靠近,衬衫领口蹭过我的耳垂,先不是吻,而是用指腹把我下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当指腹亲亲擦过耳尖的可爱耳垂时,我的睫毛轻轻颤抖,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又轻轻落下一吻.....
说道:“宝贝儿,紧张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圈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深处。
他一直在我的耳边低语:“宝贝儿,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当他退掉我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当我们第一次这样赤?诚相见时,她被我的所有美好所震撼......
我那如软玉一般的肤质,美好的曲线如被风拢的细纱,灵动美妙至极......
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呼吸变得急促,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在我额头印了个晚安吻,说
“今天我们都累了,转身就去客房睡了一夜。”
“可能是太紧张了吧。”
第二天早上,夏振航这样跟我说,语气里带着点挫败。
我当时虽有遗憾,可是也没说什么,觉得,只是紧张而已。
可后来的日子,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夏振航的挫败感越来越重,从最初的主动,变成了后来的回避。
他开始在书房待到很晚,有时候我起夜,能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门缝里漏出他对着电脑发呆的影子。
但他对我的好,一点没少:
我随口提的裙子,第二天就会出现在衣柜里;
我生理期疼,他会提前煮好红糖姜茶,用暖水袋把她的肚子焐得暖暖的;
家里的家务他全包,连我的袜子、甚至内裤都会分类洗好。
我慢慢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想,有爱就够了,性,也许没那么重要。
我们从校服到婚纱,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散了呢?
“唯儿,唯儿,在想什么呢?”紫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把提拉米苏戳得不成样子。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4 真相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冷风裹着雨丝灌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头看到夏振航站在门口。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块,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里面是我最喜欢的糖炒栗子——还是热的,包装袋上冒着白气。
“我猜你就在这儿。”夏振航的声音还是像以前那样温和,富有磁性。
他走到桌边,把栗子袋递给我,又对着紫艺点了点头,“外面雨大,我们先送你闺蜜回家。”
闺蜜没接他的栗子,只是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最近老夏总是很晚回家,有时候身上会带着陌生的香水味,问他的时候,他只说是“客户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