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脐带发炎，我不顾自己的身体，抱着孩子问婆婆有没有什么土办法可以治疗一下，医院太远了，我走不到。
我站在婆婆的屋外不敢进去，好一会，一个黑色的铁锅朝我们母女扔出来，我的额头出血了，铁锅掉落的声音把我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吓哭了。
我又抱着小女儿跑到母亲家，可她不在。
继兄的孩子也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弟弟告诉我，母亲很高兴，昨天半夜就走路去镇上了。
晚上，丈夫回家了。
我眼含泪水，我想对他诉说我的委屈，我的苦闷。
可他不耐烦了，随意掀开女儿的衣服看了一下，满不在乎的说：“过两天就好，看什么医生，别总大惊小怪的。”
我无话可说，也不敢和他辩解。
我还没出月子，就下地干活了。
没满月的孩子，让四岁的姐姐在家里照顾。
天真的孩子，总以为奶奶会和对待所有人一样对待她的妹妹。
我们回家时，我没有看到二女儿也没有听到小女儿的哭声。我扔下东西往里跑，到处都没有找到小女儿。
这时，二女儿回家了，看到妈妈她才突然想起早上一直在哭的妹妹。
她想认错，但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大姐放学回来了，她拿着在学校里折的星星向奶奶和爸爸炫耀，二女儿最终也加入了。
我最终在床底下找到我的孩子。她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
我憋住眼泪，给她喂奶。
心疼的想，自己当初不要生她该多好。可是他们不会同意的，所有人都想要儿子。
我在屋里哄小女儿睡觉，屋外传来丈夫的声音：
“干什么呢！不哄一会她会死吗？一家人都在等着吃饭呢！”
“那小贱蹄子那么能哭，我不想听就去你哥家了。再说，我哪有那功夫带阿猫阿狗。”
婆婆杵着拐杖，抱着大女儿的书包冷言道。
我还没喂好猪，他们一家人就开始吃饭了。
二女儿抬着饭碗跑过来陪我，叫我快点。
“管她干嘛！要是饿她就不会这么慢，过来坐好。”婆婆的声音再次传来，把二女儿叫走了。
等我坐上饭桌，他们已经快吃好了。
丈夫靠在凳子上，不耐烦的对我说：“孩子送人，我养不起。”
“什么？”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问。
“养了干什么？等长大了跟你一样生不出儿子，我没那个脸。”
3
小女儿被送走那天，我并不知情。
我跑到母亲家去接她，心里虽然疑惑母亲居然能帮我带孩子，但开心还是把疑惑压下去了。
母亲没有任何的负罪感，边炒菜边对我说：
“送人了，是隔壁村老李家，他老婆生不了了，那儿子又是个傻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亲生母亲，才五个月的孩子就被送给别人做童养媳，她居然和他们一样狠心。
我把她推倒在地，发了疯的往隔壁村跑。
丈夫追到我时，我已经把孩子抢回来了。
我被他一脚踹在地上，死死的抱住我的孩子不让任何人接近。
“死婊子，老子说了养不起！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咳……养不起的话，咳……我们离婚。”
村里有很多人都出去外省打工了，我想我也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