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需要向谁证明自己的女孩了。
“包起来吧。”她说，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婚礼前一天晚上，她给林序回了极其简短的两个字：「准时。」没有多余的情绪，更像是一个通知。
婚礼当天，沈知意刻意迟到了十分钟。抵达那家五星级酒店时，迎宾处依旧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新鲜花卉和喜庆喧闹混杂的气息。
巨大的婚纱照立牌旁，围满了拍照的亲友。照片上的林序，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是标准的新郎式微笑，只是眼神深处，沈知意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刻意。
他身边的新娘苏晚，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眼弯弯，笑容甜美而依赖地靠着他，满是未经世事的幸福憧憬。请柬上写着她比林序小八岁。
沈知意平静地扫了一眼，心中无波无澜。她径直走向铺着红色绸布的签名台。
负责接待的伴郎似乎是林序的旧识，看到沈知意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惊讶、尴尬，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他迟疑地递过签名笔。
沈知意认得他，是当年常和林序一起打球、喝酒的朋友之一，想必对他们的过往有所了解。
签名册上写满了各式各样的祝福语，圆润的、潦草的、可爱的字体，堆砌着“百年好合”、“永浴爱河”、“佳偶天成”之类的吉祥话。
沈知意握着笔，笔尖在洒金红纸的上方悬停片刻，然后落下，一行流畅而略带风骨的行书跃然纸上，与周围甜腻的氛围格格不入：
「回收利用的，也算环保。」
写罢，她坦然地将笔递还给脸色愈发尴尬的伴郎，无视对方欲言又止、似乎想提醒或劝阻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