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策马扬长而去，留下萧鸿远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娘的坟在城外的乱葬岗，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我跪在坟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将状元红袍脱下盖在坟头，哽咽道："娘，儿子出息了，可您却看不到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想起娘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如今我做到了，可她却不在了。
"娘，儿子发誓，一定会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2
祭拜完母亲，我没有回萧家，而是去了县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赵明早已在那里等我，他一见我就给了我一个熊抱："状元郎！你可算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赵明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家境虽不富裕，但为人仗义。当年我娶萧清歌时，他还劝过我，说萧家不是良配，可我当时鬼迷心窍，没听他的。
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
"你知道吗，自从春榜放出后，萧家人都快疯了。"赵明压低声音，"萧鸿远天天在府里骂他女儿有眼无珠，萧清歌整日以泪洗面，听说还病倒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冷笑道："病倒？她也配？"
"还有啊，"赵明继续道，"萧家这三个月可没闲着，到处打听你的消息，还托人去京城找你，想让你回心转意。"
"回心转意？"我冷笑，"当初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明叹了口气："人心都是势利的，你现在是状元，他们自然要巴结你。不过你放心，咱们县里的百姓都知道萧家的嘴脸，没人瞧得起他们。"
"那就好。"我放下酒杯，"对了，我娘的坟，是你帮忙埋的？"
赵明点点头："伯母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我怕她走得不安心，就请了几个乡亲帮忙，草草埋了。本想给她立块碑，可实在没钱……"
"够了。"我打断他，"这份情，我江晟记下了。"
赵明摆摆手："咱们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倒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沉思片刻，缓缓道："萧家欠我娘的，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赵明眼神一亮："你想怎么做？"
"先从萧鸿远开始。"我冷冷道，"他这个县令的位子，坐得不干不净。"
赵明一愣："你有证据？"
"三个月够我查清楚很多事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叠纸，"萧鸿远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这些年的账本我都弄到手了。"
赵明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要扳倒他？"
"不止。"我淡淡道，"我要让整个萧家，从云端跌落到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口，车帘掀开，走下来一个身穿粉色锦袍的女子。
是萧清歌。
她比三个月前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抬头看向二楼，目光与我对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露出哀求的神色。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对赵明道："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可还没等我走到门口，萧清歌已经冲上了楼，挡在我面前。
"江郎，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