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相当的复杂。有怀念,有挣扎,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紧抿着的、略显苍白的嘴唇。
她看着我和江希之间看似亲昵(实则单方面施暴)的互动,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咬紧了嘴唇
直到我和江希因为“谁去结账”这种小事又开始新一轮的“交锋”时,那个身影才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像一滴水汇入河流般,默默离开了咖啡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场主角心不在焉、配角强行加戏的“相亲”大戏,唯一的观众,却已提前离场。
而我和江希,对此一无所知。命运的齿轮,却已在这一刻,悄然开始了新的转动。
那个曾经抛弃我的女子,正带着一个足以颠覆我现有世界的秘密,一步步逼近。
江希那爪子总算从我耳朵上挪开了,我赶紧揉着那快被拧下来的零件,龇牙咧嘴地吸冷气。这娘们,下手是真黑啊!
“我告诉你刘奇,”江希翘起二郎腿,用勺子指着我,一副女霸王模样,“下周末,你要是再想不出个靠谱的理由,害得我又得在这儿陪你干坐俩钟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苦着脸:“姐,我的亲姐!这能怪我吗?要比你还是直说了吧,这么烂的演技我妈都不信,上次我妈还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说我看你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呸!”江希啐了一口,“你那演技才烂呢!笑得比哭还难看!哦对了,”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你那个前女友,默默,后来就真没信儿了?出国了就彻底断联了?”
提到默默,我心里那点刚才被拧耳朵的疼,立马被一种更沉闷的痛楚给取代了。
我摇了摇头,拿起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口,那苦涩味儿简直是我心情的写照。
“嗯,出国了。家里安排的,挺突然的。走之前……算是正式分手了吧。” 我说得轻描淡写,但喉咙里却像堵了团棉花。
江希看我神色不对,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叹了口气:“唉,其实默默那姑娘挺好的……就是家里管得太严。
当初你俩分手,你难受得跟什么似的,我还怕你缓不过来呢。”
“都过去的事了。”我扯了扯嘴角,想表现得洒脱点,但估计效果不怎么样,“人各有志嘛,她家里给她铺好了路,出国深造,前途光明,挺好。”
这话我说得言不由衷。
好什么好?当初她哭着跟我说“家里逼的,没办法,我们分手吧”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
那种被现实碾压的无力感,到现在想起来都憋得慌。
“得得得,瞧你那口是心非的样儿!”江希摆摆手,“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赶紧振作起来,帮姐姐我把眼前这关过了才是正经!我跟你赵净哥的幸福可都攥在你手里呢!”
我白了她一眼:“合着我就一工具人呗?还是专门处理你们这些麻烦感情问题的终身制工具人!”
“废话!当你姐我的御用挡箭牌兼情感树洞,那是你的荣幸!”
江希得意地一扬下巴,“赶紧结账!姐姐我佳人有约,没空陪你在这儿缅怀逝去的爱情了!”
我认命地掏出手机扫码付钱,一边付一边嘀咕:“喝我的咖啡,拧我的耳朵,戳我心窝子,还要我结账,真是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