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账,我俩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江
希跟只出笼的小鸟似的,蹦跶着就往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跑去,那车我认识,赵净的。车窗降下,露出赵净那张带着点无奈和宠溺的脸。
江希拉开车门钻进去,还不忘从车窗探出头,对我做了个“你懂的”抹脖子动作,用口型说:“下周末!记!得!想!辙!”
我冲她挥挥手,看着车子汇入车流,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每次跟江希“演完戏”,都跟打了一场仗似的,身心俱疲,还顺带被揭一回伤疤。
我站在原地,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着。初秋的风吹过来,有点凉。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里空落落的。
默默……你现在在哪儿呢?国外的生活,应该真的很好吧?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一根烟抽完,我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转身准备去开车。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街对面有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一闪就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我心里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应该在国外啊!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过去。
巷口空荡荡的,只有个收废品的三轮车停在那儿。
真是幻觉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都分手这么久了,看来这后遗症还没好利索。
家说不定在哪个大学校园里意气风发呢,哪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摇摇头,我把这点莫名其妙的念头甩开,朝着停车场走去。完全没注意到,就在我转身离开后,那个小巷的阴影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她望着我离开的方向,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帽檐下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心痛,有犹豫,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决绝。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刘奇……我回来了。可是……我该怎么面对你?”
在当事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新的风暴已经出现已经悄然登陆。这一次,带来的将不仅仅是情感的冲击。
和江希分开后,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
心里头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江希张牙舞爪的脸,一会儿是赵净那小子无奈又宠溺的笑,最后,总是不受控制地定格在默默当年决绝离开时的模样。
“我们分手吧,刘奇。我要出国了,家里安排的……我们,就这样吧。”
那冷静得近乎残忍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靠!我猛地一拍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吓得旁边车道的司机一个激灵,冲我骂骂咧咧地竖了个中指。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车停到了路边。不能再想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家在国外指不定怎么潇洒呢,我在这儿自个儿恶心自个儿,有病不是?
对,得找点事做。我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琢磨着晚上找哪个哥们儿出来喝一杯,把这股邪火压下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母上大人”四个字。我头皮一麻,硬着头皮接起来。
“喂,妈?”
“小奇啊,”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跟小希聊得怎么样啊?我看你们待了挺久嘛。”
我:“……” 妈,您这线报得的可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