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我生下了一个男孩。他出生那天，周渡守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
他给孩子取名，周念。思念的念。
晏淮也来了医院。他隔着保温箱，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像你。”他突然对我说。
我抱着孩子，没有理他。
“周渡，”他又转向一旁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的男人，“我给你放一个月假，工资照发。另外，月嫂和保姆，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一次，周渡没有拒绝。他只是抱着儿子，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晏总。”
他所有的棱角，似乎都在儿子出生的那一刻，被磨平了。为了孩子，他可以暂时放下那点可怜的自尊。
日子在孩子的哭声、笑声中飞快流逝。周念一天天长大，他很黏周渡，总喜欢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咯咯地笑。他也喜欢摸爸爸耳朵上的助听器，那是他最喜欢的“玩具”。
周渡的努力也有了回报，他跟着朋友做的几个小投资赚了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我们还上晏淮那张信用卡的欠款。
我还清欠款的那天，晏淮的助理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公式化：“姜女士，晏总说，那笔钱不用还。”
“替我谢谢晏总。”我平静地回答，“但是我们夫妻的原则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分都不会要。”
挂掉电话，我看着在客厅里陪儿子搭积木的周渡，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样的日子，真好。好到我几乎忘了那个冰冷的系统，忘了那个失败的任务，忘了晏淮。
直到周念三岁，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一个电话，再次将晏淮这个名字，强行拽回了我们的生活。
是晏淮亲自打来的。
“周念该上幼儿园了。”他在电话那头说，“我给他安排了‘维拉’。子昂也在那里。”
维拉国际幼儿园，京城最顶级的私立幼儿园，一年学费七位数。晏子昂，是晏淮的儿子。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06
“不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晏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理由。”
“太贵了，我们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