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眠抬起头,笑了笑,“兔子也能感受到情绪的,跟它多说说话,它就不紧张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松了点。后来体检的时候,林眠得知他叫沈亦舟,是个建筑设计师,雪球是他半年前从朋友那领养的。因为最近项目忙,经常加班,他总担心照顾不好雪球,前几天雪球啃坏了他的设计图,他没忍住说了两句重话,结果雪球这两天都不吃东西,他才赶紧送过来。
“它不是故意的,”林眠一边给雪球喂营养膏,一边轻声说,“兔子磨牙期,需要咬东西,你可以给它买些磨牙棒。而且它好像很怕你生气,这两天都在担心你不要它。”
沈亦舟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雪球。雪球正小口舔着营养膏,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显然在听他们说话。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放轻了些:“我……没打算不要它。”
林眠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深,像藏着揉不开的疲惫,可看向雪球的眼神里,又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那你多陪陪它吧,”林眠说,“它很想你陪它玩的。”
想到这里,林眠忍不住笑了。沈亦舟那样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居然会因为兔子不吃东西而紧张,还特意开车送过来体检,倒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紧急电话。值班医生说来了只误食了巧克力的垂耳兔,情况危急,需要人手帮忙。林眠赶紧爬起来,换好衣服就往医院跑。
夜里的街道很安静,只有路灯拉长她的影子。路过街角的花坛时,她听见一阵微弱的“呜呜”声,像是小兔子的哭声。她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发现声音是从花坛里传来的。
她蹲下来,拨开草丛,看见一只小小的灰白色幼兔,腿好像受了伤,正缩在角落里发抖:“呜呜……好疼……妈妈去哪里了……”
林眠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声说:“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幼兔抬头看了看她,眼睛红红的,却没有躲开。林眠轻轻把它抱起来,用外套裹好,快步往医院赶。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里的沈亦舟看着她抱着东西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微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林眠赶到医院时,值班医生已经在等着了。误食巧克力的垂耳兔情况很危急,心率过快,一直在抽搐。林眠赶紧洗手消毒,配合医生进行抢救,给兔子催吐、输液,忙到凌晨四点多,兔子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还好你来得及时,”值班医生松了口气,“再晚一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林眠点点头,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她想起怀里的幼兔,赶紧找了个干净的小笼子,铺好干草和棉花,把幼兔放进去,又给它处理了腿上的伤口——只是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碍。
“饿不饿?”林眠给幼兔喂了点温水和泡软的兔粮,“等天亮了,我帮你找妈妈,好不好?”
幼兔小口吃着兔粮,小声说:“谢谢你……你真好。”
林眠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头。就在这时,她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居然是沈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