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她男朋友。”楚玺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吗?”护士问我。
我侧过头,并不想回答。
护士见我没有反驳,便没再呵斥他。只是将他叫了过去:“你来了正好,她后背的这些伤,每一处都要涂药。还有那个药,一会儿让她吃下去,一次三粒啊。她的腿,你可别动啊。”
“好。”楚玺接过药水,护士看他涂了两下后,便走了出去。
“疼不疼?”他的声音干哑,似有些哽咽。可惜我无法起身,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很丑吧。”我看不到自己的背,但是我能感受到护士每一次上药的纹路,纵横交错的伤口,应该极丑了吧。
“不丑。”楚玺低头在我的背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是逼问了郑蕊,我……”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只是那时候,你在照顾江筠,可能没时间接听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用那般平稳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分明心很痛啊。
“我,我,我不是。对不起,江筠有些轻微脑震荡,手也受了伤,所以,我才,我才……对不起。”
“楚玺,我累了。”
“你累了,那就吃了药,就休息,我陪你。”
我侧过脑袋,艰难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角泛着红,满脸的疲惫,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将药喂到我嘴边,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吃了下去。这种药的药力很强,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好像有谁轻轻地拂过了我的耳边的头发,发出了一声叹息。
4 冷战边缘
一个月后,我拄着拐,去了学校。考上大学就舒服了。这句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大学也有早八,大学也要考试,大学不仅有笔头作业,还有各种时间作业。大学考试挂科了还得补考,大学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要参与。
一个月半都没上课了,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估摸着教授们那里的平时分是别指望了,小组作业也没做,额外学分也没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估摸着得硬考了。
楚玺搀着我下了车,这一个月来,他日日都陪在她的身边,时刻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的愧疚都快写在脸上了。
我知道的,楚玺,虽然看起来有时候放荡不羁,但是一直是个善良的人。自己重伤住院被他忽略良久,他应该自责了许久。
“楚玺,我自己回宿舍就好,你去上课吧。一个月了,会挂科的。”
“我送你。”楚玺态度坚决,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在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向宿舍走去。
“我们在校外租个房子吧,这样,我方便照顾你。女生宿舍,我没办法进去,郑蕊她又是中文系的,课时多,我……”
“楚玺,我不需要你的愧疚。”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和他说这句话了。每次看他谨小慎微的模样,我只感觉身心疲惫。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漾漾,不是的,不全是愧疚,还有心疼,还有难受,还有害怕,还有爱。”楚玺抬手,抚摸着我的脸,“漾漾,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