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张总是带着从容笑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半。
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对我的学员们拍了拍手:“好了,都别围着了,继续训练!今天谁的沙袋踢不破,晚上没饭吃!”
学员们轰然应诺,各自散去。
偌大的拳馆大厅,只剩下谢寻和他的律师,尴尬地杵在原地。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有些心悸。
然后,他转身,带着他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反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寻月”的对话框,打下一行字。
【我们分手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够狠,于是删掉,重新编辑。
【我其实有男朋友,跟你网恋只是玩玩而已。对不起,我是个坏女人。】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手机屏幕很快亮起,是他发来的消息。
只有一个字。
【好。】
没有追问,没有挽留,干脆得不像他。
我盯着那个“好”字,心里空落落的。
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从今以后,我和谢寻,桥归桥,路归路。
05
我以为我和谢寻的故事,到此就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没想到,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和一张巨额的赔偿账单。
谢寻不仅告我故意伤人,还告我毁坏他那辆保时捷的车门,要求我赔偿三十万的维修费。
看着那串零,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那天明明只是把他从车里拖出来,什么时候毁坏车门了?
这孙子,是铁了心要跟我杠到底。
我立刻给我的律师朋友打电话,对方听完我的叙述,沉吟了半晌。
“筝筝,这件事有点棘手。对方有钱有势,存心想恶心你,我们就算能赢,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你拳馆门口的监控,是不是早就坏了?”
我心里一咯噔。
拳馆门口的监控确实在一个月前就坏了,我一直忙着没顾上修。
没有监控,我就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有暴力损坏他的车门。
谢寻这一招,够狠,也够毒。
“先别急。”朋友安慰我,“我帮你找找关系,看能不能私下和解。”
挂了电话,我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三十万,对我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拳馆每个月的开销就不小,我手头根本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
难道真的要向那个混蛋低头?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看到屏幕上“谢寻”两个字,我厌恶地皱起眉,直接挂断。
可他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地打过来。
我终于不耐烦地接起:“谢寻,你到底想干什么?”
“谈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在你拳馆对面的咖啡馆。”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他轻笑一声,“关于那三十万的赔偿,你也不想谈?”
我攥紧了手机。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