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筹莫展。
晚上，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却看到了顾淮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以及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师？
「沈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淮越过我，径直走进我狭小的出租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签了合同，对你，对它，都好。」
他指了指正从窝里探出头来的刚子。
营养师立刻上前，打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是搭配科学的蔬菜和肉类。
「这是我们为猪刚鬣先生定制的营养餐，根据它的体重和……」
话没说完，刚子冲了过去。
我以为它又要大快朵颐。
结果它一头撞翻了食盒，然后对着那个营养师，龇起了牙。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刚子露出攻击性的姿态。
顾淮的脸色更难看了。
「看来，你的猪和你一样，不识好歹。」
7.
「我的猪，就不劳顾总费心了。」我挡在刚子面前，下了逐客令，「顾总请回吧，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顾淮冷冷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
「沈倦，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你能保护它？没有我的资源，它很快就会被大众遗忘。到时候，你拿什么养它？」
他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在我的痛处。
「那是我的事。」
「好，很好。」顾淮气极反笑，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甩在桌上，「五百万，这头猪，我买了。」
又是支票。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一张支票，买断我们三年的感情。
「你以为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吗？」我气得浑身发抖，「顾淮，你给我滚出去！」
我指着门口。
顾淮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步步逼近我，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沈倦，别挑战我的耐心。」
「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外推。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动手，被我推得一个趔趄。
身后的保镖立刻就要上前。
「别动他。」顾淮稳住身形，声音冷得掉渣。
他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衣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
「你会后悔的。」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脱力般地靠在墙上，心脏狂跳。
刚子用头蹭着我的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蹲下来抱住它。
「刚子，别怕，我不会把你卖掉的。」
第二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刚子的黑料。
#宠物猪背后竟是无良主人，虐待动物博眼球#
#深扒猪刚鬣成名史，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有图有「真相」。
一张是我在后台拒绝工作人员蛋糕的照片，配文是「为保持猪的‘站立’能力，主人长期不给猪喂食，导致其营养不良」。
另一张是刚子龇牙咧嘴对着营养师的照片，配文是「猪野性难驯，有严重攻击性，恐对公共安全造成威胁」。
舆论瞬间反转。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全是辱骂和质问的短信。
门口甚至被人泼了红油漆，写着「虐待动物，不得好死」。
我看着这一切，手脚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