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刚给我买的车，车钥匙还在我手里发烫。
老公的电话就响了，是他发小打来的：“哥，新车借我明天用！”
老公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就要我交出钥匙。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脸，冷冷地回：“车是我妈买的，你没资格做主。”
他愣住了，而我，也终于看清了他。
01
车钥匙冰凉的金属质感，此刻在我手心却滚烫得像一块烙铁。
我妈王秀兰站在我身边，拍了拍崭新的车顶，眼里满是心疼。
“以后下雨天，就不用抱着豆豆在路边吹冷风了。”
我的鼻腔瞬间涌上一股酸涩。
一幕幕画面在脑中翻涌。
去年冬天，豆豆半夜高烧到三十九度八，外面下着冻雨，网约车排队两百多号。
周浩在公司加班，电话里只会说“再想想办法”。
我抱着滚烫的女儿，在寒风里站了半个小时，绝望到想哭。
还有无数个挤早高峰地铁的清晨，我一手抱着豆豆，一手抓着扶手，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生怕孩子被碰到磕到。
这些辛苦，周浩看不见。
他只会下班回来瘫在沙发上，问一句“今天累不累”，然后就自顾自地刷起手机。
我的辛酸，只有我妈看在眼里。
她拿出自己的退休金，全款给我提了这辆车，名字落在她自己名下。
“妈给你买的，就是给你和豆豆的，谁也别想打主意。”
提车时，我妈郑重地把钥匙交给我，她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只顾着拍照发朋友圈的周浩。
我心里暖流涌动，激动地拍了张方向盘的照片，配文“感谢超人妈妈”，发了个朋友圈。
周浩几乎是秒赞，随即发来一条微信：“老婆，车真不错，我发兄弟群里让他们羡慕羡慕。”
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他也是高兴。
可我没想到，这份炫耀的代价，要由我来支付。
我们刚到家，周浩的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开了免提，一道过分热络的男声传来：“浩哥，可以啊，刚提了新车？”
是他的发小，李阳。
周浩的腰板瞬间挺直了，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得意洋洋。
“那当然，给我老婆孩子买的，以后出门方便。”
我心头一刺，这话他说得真顺口，好像这车是他花钱买的一样。
电话那头的李阳立刻接话：“敞亮！不愧是浩哥！哥，我明天正好要去趟邻市，我那破车半路抛锚就完了，把你新车借我开开呗？保证给你满油还回来！”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新车，跑长途，还是借给一个开车毛手毛脚的人。
我刚想开口阻止，周浩已经一口答应下来。
“多大点事儿！没问题，你明天早上过来拿钥匙就行！”
他语气里的豪爽，像是在支配一件属于他自己的物品。
挂了电话，他甚至没看我一眼，直接朝我伸出手。
“钥匙给我。”
那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我攥紧了手里的车钥匙，金属的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是那种“兄弟情谊大过天”的理所当然。
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辆车，跟我有关，跟我妈有关，唯独跟他出的那份力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