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让孩子先适应一下环境。
我知道,他是在用拖延战术,两边都想安抚,两边都不想得罪。
天真。
当晚,他进了我们的卧室。
这是他这半年来,第一次主动踏入这个房间。
我刚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袍,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
镜子里,映出他局促不安的脸。
“喻筝。”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混着他身上的酒气,钻进我的鼻子。
是白露用的那款,廉价的栀子花香。
我有点恶心。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没说话。
他自顾自地解释:“我跟白露只是意外。小安……小安也是个意外。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
“就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这么快就摊牌,挑战我的底线?”
他身子一僵。
“我不是那个意思!喻筝,你信我,我在乎的只有你。我们才是夫妻。”
“是吗?”我放下毛巾,转过身,正对着他。
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看清他眼里的红血丝和心虚。
“你在乎我,所以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
“你在乎我,所以在全家人面前,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他语塞。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
“傅承,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开始躲闪。
我替他回答:“我爸爸说,喻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只有一个要求,要你好好对我。”
我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你看,我爸多傻。他把刀给了你,却忘了告诉你,刀柄,其实还握在他女儿手里。”
傅承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收回手,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傅家的花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我只是想提醒你,傅太太这个位置,我坐得,别人就坐不得。”
“傅家的钱,你花得,别人也花不得。”
我转过身,看着他。
“明天,我会让律师准备一份信托协议。将傅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转入傅小安名下。作为他的教育和成长基金。”
“这笔钱,由我来代管。直到他十八岁成年。”
傅承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百分之五?喻筝,你疯了?”
傅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几十个亿。
足以让白露母子这辈子,不,下下辈子都衣食无忧。
“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他,“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给孩子的见面礼。”
“当然,这也不是白给的。”
我走到他面前,一步一步,逼得他往后退。
“我要你,亲自把白露请出傅家。是‘请’,不是‘赶’。”
“我要你,亲自告诉傅小安,从今天起,他的母亲,叫喻筝。”
“而且,我听说,城西分公司的那个王总,最近好像不太安分。”
我每说一句,傅承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那句,关于王总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