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捏着筷子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母凭子贵”，反而成了我攻击她的最强武器。
我把她和孩子，彻底割裂开来。
孩子是傅家的，你，是外人。
一顿饭，吃得暗流汹涌。
我全程言笑晏晏，照顾着傅老夫人的情绪，偶尔还关心一下傅小安吃得好不好。
我表现得越是滴水不漏，傅承和白露就越是坐立难安。
饭后，傅老夫人借口累了，先回房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佣人端上饭后水果和茶。
傅承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拉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有点潮。
“喻筝，今天委屈你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端起茶杯。
“不委屈。”
我看着杯子里袅袅升起的热气，轻声说：“夫妻本是一体，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
我一口一个“我这个做母亲的”，说得无比自然。
白露的脸，从白转青，又从青转红，精彩极了。
她站了起来，声音都在发抖。
“傅夫人！小安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我知道。”我点点头，抬眼看她。
我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任何温度。
“所以，辛苦你了，白小姐。”
“作为小安的……生母，傅家不会亏待你的。”
我把“生母”两个字，说得像是在给一个代孕结算尾款。
“傅家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城西还有一套公寓，也会转到你名下。”
我顿了顿，拿起一块切好的哈密瓜，递到嘴边，却没有吃。
“至于小安，他会留在傅家，接受最好的教育，以后继承他该继承的一切。”
“我们会请最好的保姆和家庭教师照顾他。”
“你，随时可以来看他。当然，需要提前预约。”
我的话，就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所有的幻想。
想进傅家门？
想当傅太太？
做梦。
孩子留下，你走人。这就是傅家的规矩。
白露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她扑到傅承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阿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让别人抢走我们的孩子？小安他不能没有妈妈啊！”
傅承一脸为难，看看她，又看看我。
他想扶她，又不敢。
我放下水果，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凉了。”
我叫来佣人。
“李嫂，把白小姐的茶换掉。给她泡一杯热的，去去寒气。”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说茶。
也都知道，我不是在说茶。
白F露哭得更大声了，仿佛要用眼泪把傅家的地板淹掉。
我看着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一个连对手底牌都没摸清，就敢冲上牌桌的赌徒，输，是她唯一的结局。
而我，连正眼看她都觉得浪费时间。
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傅承那张纠结又懦弱的脸上。
这颗棋子，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听话了。
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了。
3
傅承最终还是把哭哭啼啼的白露和一脸懵懂的傅小安暂时安顿在了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