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竟没有拒绝。他接过玉瓶，倒出一颗淡青色的丹药，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体内躁动的仙力果然平复了些。
“多谢。”沈清辞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疏离。
晚星见他脸色好转，松了口气，笑着说：“不用谢，我们是师兄妹嘛。对了，我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放在餐盘里了，你记得吃。”她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餐盘，转身往外走，“那我不打扰你了，师兄要是还有不舒服，随时叫我。”
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目光落在桌上的餐盘里。桂花糕的香气飘进鼻腔，带着几分甜意，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他走到桌旁，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软糯的口感裹着桂花的清香，比他在九重天吃的山珍海味还要合心意。
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典籍，弯腰捡了起来。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他忽然想起晚星刚才小心翼翼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或许，在栖凤崖当一个普通的徒弟，也不是那么糟糕。
可这份暖意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沈清辞收起情绪，将典籍放在桌上，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晚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师兄，外面起风了，师父让我给你送件披风，免得着凉。”她说着，将披风递到沈清辞面前，脸颊因为跑太快而泛红，像熟透的苹果。
沈清辞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又看了看手里的披风，指尖触到披风上柔软的绒毛，心里竟有些发烫。他接过披风，披在肩上，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知道了，多谢。”
晚星见他穿上披风，笑着说：“师兄穿这件披风真好看。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早点休息。”她说着，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冲沈清辞笑了笑，眼底的光芒像星星一样亮。
沈清辞看着她的笑容，呆立了片刻。他抬手摸了摸披风上的绒毛，又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糕，嘴角竟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可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将目光重新落在典籍上，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偏执，多了几分平和。
栖凤崖的夜很静，只有风吹过松针的声音。沈清辞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典籍，却没有立刻修行。他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晚星刚才泛红的脸颊和明亮的眼睛，心里竟有些乱。他当了万万年帝君，见惯了仙者的阿谀奉承和敬畏忌惮，还是头一次有人像晚星这样，对他没有丝毫畏惧，还处处关心他。
或许，在栖凤崖的这段日子，会比他想象中更有趣。沈清辞收起思绪，翻开典籍，开始认真修行。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浅青色的弟子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竟让他周身的清冷气息淡了些，多了几分少年人的乖张与鲜活。
第三章：秘境遇险，心意初显
栖凤崖的秋雨连下了三日，崖下的云雾被染得发沉，连带着竹屋周遭的灵气都滞涩了几分。晚星蹲在药圃里，正给刚种下的灵草搭避雨棚，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沈清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