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玲看着这一幕,突然跪坐在地,从包里掏出一叠银行卡:「这些是陈景明让我洗的黑钱,我全都交出来!我帮你们指认他所有的罪,求你们别让我坐牢,我还有个上小学的女儿……」
「你早该想到今天。」苏晚的声音没有波澜,却带着刺骨的冷,「你帮陈景明骗我爸、害我家时,怎么没想过别人的孩子?」她转头对警察说,「警官,这些证据全交给你们,包括陈美玲协助洗钱、伪造户籍的证词。」
林默这时突然指着账本上的一行记录:「你们看,陈景明去年把一笔钱转给了王秘书的儿子,备注是『学费』——王秘书换苏爷爷药的事,说不定还有人指使。」
窗外的雨还没停,老宅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当响,像是苏老在天有灵,看着这场迟到的清算。林溪攥着弟弟的手,看着苏晚手里的遗书,突然觉得母亲的日记本不再沉重——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委屈和不甘,终于要随着陈景明的落网,和这漫天风雨一起,被彻底洗刷干净。
只有陈美玲还在地上哭嚎,手指死死抠着青砖缝。她以为卖了陈景明、交出钱财就能脱罪,却忘了自己早已是这摊烂泥里的一份子,欲望织成的网,终究把自己也困在了里面。而张妈站在苏老遗像前,轻轻擦拭着相框,嘴里喃喃着:「沈小姐,苏先生,我总算没辜负你们……」
苏家书房的台灯亮到后半夜,桌面上摊满了账本、录音笔和泛黄的旧文件。苏晚将陈景明的公司流水按年份排开,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林默,你说的那笔给王秘书儿子的学费,在 2022 年 3 月有笔对等的海外转账,收款账户在开曼群岛,户主信息被加密了。」
林默凑过来,指着账本角落的微小标记:「这个三角符号,是陈景明私下记的『特殊支出』暗号——我之前在他办公室整理文件时见过,对应的都是不能走公账的钱。」他从背包里掏出个 U 盘,「这是我偷偷备份的公司内部通讯记录,里面有王秘书和一个备注『老 K』的人的聊天,提到『苏老的药不能出岔子』。」
林溪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查了王秘书的背景,他十年前欠过巨额赌债,是陈景明帮他还的——而且他妻子三年前突然移民加拿大,住处和开曼群岛那个账户的代理人在同一个小区!」她调出卫星地图,红色标记点在屏幕上格外刺眼,「说不定那笔海外转账,根本不是给学费,是给王秘书妻子的封口费!」
苏晚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托律师查的苏老当年的病历,上面写着『药物过敏引发心梗』,但过敏的药物成分,根本不在医生开的处方里——王秘书当年负责给苏老送药,他完全有机会换药。」她看向林溪,「你能不能联系上移民局的人?查一下王秘书妻子的入境记录,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回国。」
林溪刚要拨号,林默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王秘书上周给我发过消息,说他女儿在市中心医院住院,让我帮忙送点东西——我当时没敢去,但现在想想,他可能是想找机会跟我透露什么。」他拿出手机,聊天记录里「住院部 302 房」的字样被圈了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去医院见他,当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