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准备绣最后的点睛之笔——让兰花绽放。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我的针尖,像是刺到了一块看不见的坚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深入分毫。
一股阴冷、晦涩的气息,从那朵含苞待放的兰花上传来,顺着丝线,直冲我的指尖。
那股气息充满了恶意和死寂,与兰花本身的生机勃勃截然相反。
是「毒」。
我找到了。
它就藏在沈知意的「气」里,伪装成生命力的一部分。我的「灵绣」前面之所以顺利,是因为它把毒素也当成了「生机」在绣。直到最后要「绽放」生命时,这股死寂的力量才暴露出来。
我试图用我的精神力去冲破那层阻碍。
「噗——」
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绣品。
那朵含苞待放的兰花,瞬间枯萎。
10.
我的血,滴在了兰花的花苞上。
那血色的冰蚕丝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瞬间变得暗沉,而那朵本该绽放的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萎缩。
最后,在肚兜的正中央,留下一个丑陋的、仿佛被烙铁烫过的黑色印记。
「云公子!」
晚晴的惊呼声和沈知意急切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灵绣」的反噬,比我想象的更严重。那股阴冷的毒气,不仅摧毁了绣品,还侵入了我体内。
我感覺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沈知意扶起我,她的手很温暖,给我带来一丝慰藉。
「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顫抖。
「我没事……」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
「你找到了,是不是?」她看着那件被毁掉的肚兜,眼中没有失望,只有一丝了然。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它……藏得很深……伪装成你的生机……」
「我明白了。」沈知ie扶着我躺到一旁的软榻上,又拿过一条毯子盖在我身上。
「晚晴,去请王大夫来,就说云公子偶感风寒。」她冷静地吩咐道。
晚晴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快步跑下楼。
绣楼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先好好休息。」沈知意坐在我身边,「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看着她,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更坚强。
「那件绣品……」我艱難地开口,「虽然毁了,但它留下了线索。」
「什么线索?」
「那个黑色的印记……」我闭上眼,回想那股阴冷的毒气,「它不是普通的毒,它带着一种……植物的气息。一种很罕见的植物。」
「什么植物?」
「鬼面花。」我吐出三个字,「它的汁液无色无味,但一旦与人的血液结合,就会产生一种能缓慢腐蚀生机的剧毒。而且,这种花的味道,寻常人闻不到,只有对『气』极其敏感的人才能察觉。」
我就是这种人。
「鬼面花……」沈知意喃喃自语,「我从未听说过。」
「这种花只生长在极阴之地,非常罕Ã 。」我说,「下毒的人,一定接触过这种花。」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只要顺着鬼面花查下去,就一定能找到源头。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晚晴的声音:「小姐,陆公子来了!他非要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