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承洲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疯狂和占有欲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手腕上那块价值千万的RM056蓝宝石陀飞轮,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习惯性地用拇指和食指转动了一下表盘,这是他耐心耗尽前的标志性动作。

僵持了几秒,他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比寒冰还冷。“很好。沈医生是吧?我记住你了。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种。”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地上的女孩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夜空,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

我关掉手机,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向地上的女孩,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那双本该清澈的眸子,此刻却空洞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

我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帮她擦去血污。

“以后,你就叫唐安安吧。” “愿你此后,一世平安。”

她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知道,她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将是她唯一的兵刃。

02

我把唐安安抱进了客房,叫来了我的私人医生。检查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沈小姐,这位小姐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手腕和脚踝有长期捆绑造成的色素沉淀和神经损伤。更麻烦的是,她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和应激性心理障碍。”医生推了推眼镜,面色凝重,“而且,我从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微量的‘听话水’成分,这是一种强力精神抑制剂,长期使用会造成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能治好吗?”我看着床上那个瘦小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身体的伤好说,但心理和神经的创伤……”医生摇了摇头,“需要长时间的专业干预,而且效果……无法保证。”

我让他开了最好的药,送走医生后,我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唐安安。她的睫毛很长,但在睡梦中依旧不安地颤抖着。

接下来的几天,唐安安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不哭不闹,不言不语。我喂她吃饭,她就机械地张嘴。我给她洗澡,她就任由我摆布。只有在“暴富”凑过去舔她的手时,她的手指才会微微蜷缩一下。

我知道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以此来逃避痛苦的现实。

我没有逼她,只是每天陪在她身边,给她讲一些轻松的笑话,或者放一些舒缓的音乐。我的诊所暂时交给了副手,全身心都扑在了这个捡回来的“小麻烦”身上。

第五天,我正在给她读一本童话故事,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走到阳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是沈微沈医生吗?你好,我是温聿凡。”

温聿凡。当代最负盛名的青年画家,以画风空灵忧郁著称。也是那段“未来”里,将唐安安用锁链囚禁在画室的第二个男人。

“温先生有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听说……安安在您那里。”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宠溺,“这孩子,又闹脾气离家出走了。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过去接她。”

听听,这话说得多么滴水不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闹别扭的情侣。

“恐怕不行。”我直接拒绝,“安安现在是我的病人,她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