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也用这个卷发棒啊？”
李娜突然从门外探进头，手里端着个塑料盆，“我刚才用了下，不小心缠了头发，没来得及弄。”
她说话时，手指一直捻着盆沿。
我拿起卷发棒，将齿缝里的头发扯出来，长到能绕指两圈。
李娜站在门口，眼神飘向我放在台面上的口红，喉结动了下。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客房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起身贴在门缝听，李娜的声音飘过来：“她家条件真挺好，客厅大得能跳广场舞…… 房产证应该在卧室，我今天看见她妈往卧室抽屉塞东西了……”
我捏着门把手，听着没推门。
03
第二天早餐，煎锅还在灶上冒热气。
妈妈用筷子夹起盘子里最后一个溏心蛋，稳稳放在李娜碗里 —— 那是我平时最爱吃的，蛋黄流心的那种。
“轩轩，你跟娜娜都是姑娘，互相多担待点。”
妈妈放下筷子，顺带蹭了蹭李娜的手背，“娜娜说那天用你浴室里那瓶蓝色洗发水，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是不是嫌她没跟你说？”
我刚咬了口馒头。
李娜用我洗发水时，明明是趁我上班偷偷用的，怎么倒成了我 “眼神不对劲”？
抬眼正看见李娜低头用勺子戳煎蛋，嘴角悄悄往上勾了下，筷子尖还沾着点洗发水的蓝色残留，没冲干净。
“姨，是我不好，没跟姐说就用了她的东西。”
李娜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就是觉得那洗发水香味好闻，想着用完跟姐说的，没想到姐介意了。”
爸爸在旁边剥核桃，壳子掰得 “咯吱” 响：“就是，一家人别计较这些小事。”
“娜娜刚来，你当姐的多照顾点，别总摆脸色。”
我没说话，把馒头塞进嘴里，吃着总感觉食之无味。
李娜见我不反驳，又跟妈妈说：“姨，昨天我看见姐翻我背包了，是不是怕我偷她东西啊？其实我包里就几件换洗衣服，没别的。”
妈妈皱了皱眉，饭后拉着我进卧室：“轩轩，你怎么能翻人家背包？多不尊重人。娜娜是亲戚，不是小偷，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
我看着妈妈教育我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上班前，我把手机放在客厅充电，特意开了录音功能 —— 屏幕朝下，藏在沙发垫后面，能录到客厅的声音。
晚上回来，我戴上耳机听录音。
李娜的声音钻出来：“姨，我觉得姐好像不喜欢我住这儿，她今天上班前还瞪了我一眼…… 您说她是不是觉得我占地方啊？”
“要是这样，我明天就搬出去，不麻烦你们了。”
妈妈的声音跟着响：“你别多想，她就是那臭脾气，我跟她说。”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去厨房倒水。
李娜正帮妈妈洗碗，水流开得大，溅了她一袖子水。
她看见我，手顿了下，洗洁精泡沫滴在地上，滑出个小印子：“姐，你喝热水吗？我帮你倒。”
04
周末我没出门，去数码城买了个小型摄像头 —— 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黑色的，能连手机。
回家时，李娜正坐在客厅看平板，屏幕亮着我的相册，是我上周跟朋友去游乐园拍的照片。
见我进门，她赶紧按灭平板放在沙发上：“姐，你回来啦？我帮你看着平板呢，怕没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