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傻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坐起身，擦掉嘴角的口水，眼神清明得没有一丝杂质。
从枕头下摸出一部早就藏好的微型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律师吗？”
“顾氏集团的股份，再抛售百分之五。”
“对，立刻，马上。”
顾淮，你的商业帝国，就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坟墓。
而苏清月，就是那个亲手为你填土的人。
第2章
“疯了！都疯了！”
顾淮的咆哮声好像要掀翻整个总裁办公室的屋顶。
他将最新一季的财务报表狠狠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像一群被惊扰的白鸽。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股价会突然崩盘？”
“是谁在背后恶意收购？查！给我查！”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高管噤若寒蝉，没人敢接话。
这几天，顾氏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
他们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查不到那只在背后搅弄风云的黑手。
对方的手段太过高明，像一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一片狼藉。
顾淮烦躁地扯开领带，胸口剧烈起伏。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精神病院的院长打来的。
“顾总，您有空来看看沈小姐吗？她今天……情绪不太稳定。”
听到我的名字，顾淮眼中的暴戾立马化为一滩疲惫的柔水。
“她怎么了？又伤害自己了吗？”
“那倒没有，”院长的声音有些古怪，“她今天一直在墙上画画，画的……我们也看不懂，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船要沉了’、‘快跑’之类的话。”
顾淮的心猛地一沉。
船要沉了？
他挂了电话，驱车赶往精神病院。
我正坐在病房的角落里，抱着膝盖，用一支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碳棒，在雪白的墙壁上涂鸦。
墙上，是我凭着记忆画出的顾氏集团近一个月的股票K线图。
那条断崖式下跌的曲线，触目惊心。
顾淮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愣在门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未未……”
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蹲在我身边，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你在画什么？”
我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
“船呀。”
我指着墙上那条绿得发亮的下跌线。
“你看，这艘大船，漏水了，好多好多水。”
“咕噜咕噜……就要沉到海底啦。”
我的声音稚嫩又纯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可这些话，听在顾淮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他死死地盯着墙上的涂鸦，越看越心惊。
那不是什么涂鸦，那分明就是他公司的K线图！连几个关键的节点都分毫不差！
一个疯子，怎么可能画出这个？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