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安笑的万分宠溺,“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耽误治疗。”
待她彻底走远,他才笑容一收,回转向我。
“神医的性子都是有几分古怪的,你莫要同她计较。”
“至于那枚簪子.....回头我再找人打一支更好的送你。”
找人打一支?
他似乎忘了,我之所以如此喜爱这支银簪,是因为这支银簪是他亲手打造。
那时的他满手燎泡,却仍旧精益求精的打磨这支银簪,赶在及笄当天赠我。
是以,这么多年,尽管他送我的钗子无数,比那支精美的更是比比皆是,我却依旧独爱那一支。
只是经年几许,人事早已变迁!
思及此,我笑的浅淡。
“不用了,反正簪子,我也不缺。”
我重新坐回妆台前,拉开妆奁,选了一支陪嫁的金钗推进发髻里。
倒是这样的钗子,才更适合我。
那支素玉银簪,到底是素了些!
燕北安从未见过我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有几分把握不住的惶恐与不安。
他皱了眉,展现出几分不悦。
“晚凝,你身为将军府的当家祖母,自当有容人之量。”
“不过一支钗子而已,本就是你欺负了烟萝在先,送她支钗子赔礼又如何?你有什么道理怄气?”
“再说,我这病全都仰仗于她,难道,你不希望我痊愈吗?”
本是不欲再与他分辨,但听他一次次提及,我终是没忍住,反唇相问。
“燕北安,你当真觉得,我会指使下人为难木烟萝吗?”
燕北安走了。
最终的那个问题,他没有回答上来,我亦没有追问!
次日一大早,让小栾替我送了信,就打算去库存盘点自己的嫁妆。
这两年,燕家靠着燕北安那点微薄的军功早就入不敷出。
燕北安的母亲在我嫁过来后就将掌家权扔给了我。
为了帮燕北安管好这个家,我挪了不少嫁妆补贴家用。
如今既已不打算和燕北安过下去,我自是要对自己的嫁妆有个数的。
刚出院子还没走几步,几道八卦声就隔着草丛传来。
“听说了吗?昨儿个咱将军可是连浅梨苑都没回,在清竹苑那边要了一夜的热水。”
“这有什么?咱夫人一天天寡淡的跟什么似的,完全不似清竹苑那位,走路都是扶风弱柳,将军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就是就是,我听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说,都成亲两年了,夫人连处子身都没破。
咱将军爱谁不爱谁,这不是分明的嘛!我看呐,咱将军府马上要换夫人了。”小栾气不过,刚要上前训斥,被我拦了下来。
他们说的也没错。
燕北安是个正常男人,偏忍着两年不碰我。
即便是躺一个床上,也只是盖被聊天纯睡觉。
足见他有多不满意我这个结发妻子。
可我不打算追究,偏有人不愿放过我。
木烟萝挡在我面前,对着我巧笑嫣嫣。
“夫人听了许久,对他们的话,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触吗?”
我波澜不惊的瞟了她一眼,“木姑娘希望我有什么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