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七年,陆酌不装了,摊牌了。
他脱下服务员的制服,带我住回市中心大平层。
我从没见过他父母,更不认识他朋友。
第一个认识的人,是他未婚妻,叫江娴。
“阿酌还没跟你说吧?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也跟了他这么多年,我觉得,至少应该来认识你一下。”
我接受不了,找到陆酌时,他正跟朋友推杯换盏。
“我和小娴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记得都来捧场啊。”
“什么?你说林诗?我总不能跟她过一辈子吧,门不当户不对的,江娴可是都怀孕了,我不能不负责。”
心痛至极间,我抚上自己的肚子。
明明这里之前,也是有个孩子的。
有朋友嬉笑出声,问就不怕让我知道,陆酌不屑冷哼。
“知道又能怎样,要不要打赌?一千万!她离开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说不定心甘情愿给我做小呢,我可是她救命恩人!她上哪找我这个条件的去?”
我闭了闭眼,一个电话打到了维也纳。
“我想好了,来娶我。”
陆酌,你这个条件的,在我这,多得很。
......
“对,就是那个箱子,轻点放!知道我是谁吗?摔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回家时,江娴已经在指使人搬东西进屋了。
我看着她抱着胳膊的背影,心里补上一句。
江氏集团的大小姐,本市第二大财团,和陆酌,确实门当户对。
“你也回来了?那正好,搬吧。”
她没问我这一趟是否问出个所以然,而是理所应当颐指气使。
手上打个响指时,仿佛叫惯了名利场上的各种侍者。
我从恍惚里回过神,抿了抿唇,跟着工人一起弯腰就搬。
每次弯腰放东西时,都能听见自己大腿骨骼吱嘎一声。
自己膝盖不好,不过几个箱子,骨缝就开始隐隐作痛。
而自从我回来,刚才还活跃的搬家公司在江娴的示意下,在楼下放下小山高的一堆箱子,开车离开。
她铁了心,想让我一点点“迎接”她进门。
又以“东西名贵接受不了电梯上下折腾”为由,让我走楼梯。
二十一楼,也还好,不过三个七楼罢了
我和陆酌,也是这样搬过家的。
那时我还没出车祸,陆酌还是那个“时运不济的年轻人”。
我们租了顶层的便宜老破小,怕贵不请搬家公司,所有东西都是一点点搬上去的。
结束的时候腰都要断了,却也是幸福的。
陆酌那时眼神明亮,把脸贴到我的掌心。
“林诗,等有钱了我就带你去住市中心的大平层!”
他当时是以何种玩味的心态,跟我许下这个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从出生起就不知有多少套的东西?
有高跟鞋,踩上我的手背。
“让你动作快点,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力度,逐渐增大。
“林诗,你是故意的吧?我本以为你应该还算是懂事的。”
我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这会手上又疼得倒吸气。
抬头看她时,刚要开口,门口倏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