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秃鹫哨站的突袭大获成功!锈带兄弟会不仅成功夺取了急需的高能电池和医疗物资,还全歼了守卫小队,自身损失极小。凌辰和苏晚的潜入和破坏居功至伟。

营地中央燃起了巨大的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地下深处的阴冷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虽然来源可疑)和劣质合成酒的刺鼻气味。喧嚣的人声、粗犷的笑声、即兴敲打金属的节奏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劫后余生和胜利的狂放。

铁腕亲自将两大杯浑浊的、泛着泡沫的合成酒塞到凌辰和苏晚手中。“干得好!小子,还有你,女人!这一杯,敬你们!”他洪亮的声音压过了喧嚣,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

兄弟会的成员们纷纷举杯欢呼,看向凌辰和苏晚的目光多了几分认可和敬佩。雷火更是大笑着用力拍了拍凌辰的肩膀(被凌辰不动声色地避开),又对苏晚竖起了大拇指。

气氛热烈得如同煮沸的水。苏晚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胜利的喜悦和周围热烈的氛围感染下,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纯粹的、带着烟火气的热闹了。手中的合成酒味道辛辣呛人,带着一股工业溶剂般的怪味,但此刻喝下去,却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微醺的暖意。她小口啜饮着,火光映照着她微红的脸颊,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随着粗犷的金属敲击声轻轻晃动,像一株在微风中摇曳的细草,脖颈的线条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柔美脆弱。

凌辰坐在她旁边稍远一点的阴影里,背靠着一根冰冷的金属管道。他手里也拿着酒杯,但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唇,锐利的目光依旧习惯性地扫视着喧闹的人群,保持着警惕。火光跳跃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明明灭灭。然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掠过身旁微醺晃动的身影时,那目光会停留片刻,比观察敌人时更专注,也更……难以捉摸。

苏晚又喝了一大口,那劣质酒精带来的热流直冲头顶。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胆子也莫名大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阴影里的凌辰。他正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短矛,火光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和冰冷的金属矛身上跳跃。篝火的光芒勾勒出他年轻却棱角分明的轮廓,专注的神情褪去了平日的冰冷,竟透出一种别样的...可靠和吸引。那紧抿的薄唇,在跳跃的光影下,似乎带着一种无声的邀请,或者……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苏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端着酒杯,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向凌辰。

喧闹声仿佛在耳边远去。她走到凌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因为醉酒有点站不稳)。凌辰察觉到阴影,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对上了苏晚迷离的、带着水光的视线。两人之间隔着一步之遥,篝火的热浪和阴影的冷冽在此处交汇,形成一种奇异的旋涡。

“喂...”苏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酒意,软糯而慵懒。她微微弯下腰,凑近凌辰的脸。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拂过他的面颊。那气息滚烫,带着一丝甜腻的果味(可能是合成酒里劣质香精的味道),却奇异地钻入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

在凌辰微微愕然的目光中,苏晚伸出食指,指尖带着微醺的轻颤,带着一丝近乎调戏的意味,轻轻划过凌辰沾着一点油污和灰尘的脸颊轮廓。她的指尖温热,带着薄茧,划过皮肤的触感清晰得如同电流。那触感从颧骨滑向下颌线,缓慢而磨人,像是在探索一块从未涉足的领地。凌辰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细微的脉搏跳动,每一次轻触都像一颗火星溅落在干燥的引线上。

“小屁孩...”她红唇微启,声音低哑,带着醉人的醺然和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宠溺的笑意,“...还挺可靠的嘛...”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凌辰的心底激起巨大的涟漪!他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握着短矛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深邃的眼眸骤然暗沉下去,里面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愕、被冒犯的恼怒、一丝隐秘的悸动,以及一种被酒精和这暧昧氛围点燃的、危险的暗火!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强行压制着什么。那双紧盯着苏晚的眼睛,此刻像捕猎前的野兽,充满了极具侵略性的审视和一种近乎要将她吞噬的专注。他紧紧盯着苏晚近在咫尺的、因醉酒而格外妩媚动人的脸庞,和她眼中迷离的水光。

苏晚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点燃了什么。酒精麻痹了神经,她只觉得凌辰此刻僵硬又隐忍的样子很有趣。她咯咯轻笑一声,身体却因为醉意和弯腰的姿势失去了平衡,软软地向前倒去!

眼看就要栽倒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猛地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凌辰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快要跌倒的苏晚捞进了怀里!苏晚整个人撞进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带着酒香喷洒在他的颈窝。她柔软的身体毫无保留地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凌辰的手臂肌肉贲张,那力量感透过布料传递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苏晚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不寻常的速度、沉重地撞击着她的耳膜——咚、咚、咚。而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则尽数喷洒在他颈侧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难以抑制的战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篝火的喧嚣、人群的欢笑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世界缩小到只剩下两人紧贴的身体和灼热的呼吸。凌辰的手臂牢牢地圈着苏晚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中。他的手掌宽大,几乎覆盖了她大半边腰侧,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烙印在皮肤上。苏晚的身体本能地微微瑟缩了一下,却又在下一秒更深地陷进这个充满力量和热度的怀抱,仿佛在寻求庇护,又像是在无意识地迎合。他低下头,深邃的眼眸如同幽深的寒潭,紧紧锁住怀中女人迷离的双眼,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暗流和一种近乎噬人的侵略性。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呼吸彻底交融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汗水的微咸和他身上特有的、带着金属和尘土味道的气息。苏晚则有些茫然地仰着脸,酒精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只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又安全,让她不想离开。她甚至无意识地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像只寻求安抚的小动物,这个动作让凌辰圈在她腰后的手臂骤然又收紧了几分。

周围似乎有兄弟会成员注意到了这边短暂的、充满张力的静止,投来好奇或促狭的目光。但凌辰全然不顾。他揽在苏晚腰后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腹隔着衣料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和温热。那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带着惊人的热度,让他的指尖仿佛被灼烫了一下。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脊椎轻微的凹陷曲线,那是一种陌生而致命的吸引力。两人之间的空气,因为酒精、因为刚才那逾越的触碰、因为这紧密的拥抱,而变得无比粘稠、灼热,充满了无声的、一触即发的暧昧。仿佛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能点燃压抑已久的燎原之火。

最终,是凌辰先找回了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翻腾的暗涌,手臂微微放松了力道,但依旧稳稳地扶着苏晚,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克制的紧绷:“你喝多了。回去休息。” 那声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金属,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余韵。

苏晚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像只慵懒的猫,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真的有些站不稳了。她的手臂无意识地环上了凌辰的脖子,寻求着支撑,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凌辰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瞬。凌辰的眼神暗了暗,不再犹豫,半扶半抱着她,在众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喧嚣的篝火旁,走向他们那相对安静的隔间。他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带离,苏晚的脚几乎不着地,身体紧贴着他坚实的臂膀和腰侧。在离开篝火光芒范围,步入更深的阴影通道时,凌辰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他低下头,在几乎看不清彼此轮廓的黑暗中,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怀中人微张的红唇和紧闭的双眼,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挣扎和更深的暗涌。空气中,只留下浓烈的酒香和挥之不去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