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实际的演习,我毕竟没见过,后续情节里面的一切涉及爆炸之类的效果,只是书里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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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日和战区,烈风席卷黄沙,干裂的地表上隐约可见履带碾过的痕迹。

“锐锋演习”的号角在晨光中吹响,这不仅是一场红蓝对抗,更是一次决定未来编制走向的实兵验证。

蓝军方面,由戚凌云率领的新型合成营,首次作为主战单元登场。

不同于传统建制,该营打破兵种壁垒,将装甲部队、轻步兵、无人机系统、电磁干扰组和临时指挥模块整合为一体,具备侦察、打击、干扰、诱导四位一体能力。

而红军方面,则由西部战区某野战旅旅长郑昆亲自挂帅,指挥旅内王牌单位——第一重装团,作为“拳头部队”担纲进攻先锋。

该团由团长庄永歌率领,素以“铁打强突、寸土不退”著称,是全旅历次演习中成绩最为优异的重装单位。

该团下辖三个坦克营、一个机步营,以及炮兵、通信、工兵、修理、卫生等多种辅助连队,组成了典型的重装突击编制。总兵力约800人,装备96式与99式主战坦克共99辆,另有15辆装甲运兵车和数门牵引火炮,构成压迫式钢铁打击阵列。

每个坦克营编制完整,营部统一调度,下辖三个坦克连及后勤、维修、通信三个作战保障排。坦克连为标准三排配置,每排3至4辆坦克,全营战斗序列为33辆主战坦克,配属160余人。

之所以全团并未全面列装99式主战坦克,是因为大夏军方在装备建设上始终坚持“探索一代、预研一代、研制一代、生产一代”的梯次推进战略。

回望立国战争之后,大夏曾为迅速武装新生政权,大规模投产59式坦克与歼-6战斗机,一度迅速构建起强大的初级战斗序列。

但这种“先装后研”的策略也导致后期升级困难、通用化不足、保障体系落后等诸多隐患。

吸取教训后,大夏军工系统决定:在确保现役装备战斗力的同时,始终保留研发余地,避免一条路走到底的“装备极限化”陷阱。因而即便99式已正式服役,也并未立即全面替代96式,而是采取“重点列装、梯队推进”的方式进行调配。

这批99式坦克之所以能率先列装第一重装团,正是因为该团被列为野战旅下属的“英雄单位”。凡属高强度对抗演习、海外联训或战备前置任务,均优先由此类单位承担。

郑昆所统领的野战旅,长期承担“战役级打击”任务模拟,标准定位即为:以钢铁洪流突穿敌主防线,制造战线缺口,为后续部队纵深推进开路。

在如此战略级定义之下,第一重装团被赋予“打穿型先头力量”使命,列装新式装备,投入精干兵员,实行高强度实兵轮训,构建起攻守兼备的立体重装体系。

全团内部有一套广为流传的口号:“若非主攻不出营,一出营便不留敌。”这种精神也让整个重装团,在旅内外的对抗中有着极高声誉与实战压制力。

放在二十年前,这样一支配备完善、火力充沛、协同严密的重装团,无疑是王牌中的王牌。无论是机动推进、火力突击,还是阵地攻防,其战术构型都代表着当时陆军作战体系的最高水准。

如果把时钟拨回到1950年的高丽半岛,那时鹰酱陆军虽战法成熟、装备先进,但面对这样一支全团坦克数量近百、配属完善后勤与炮兵保障的重装团,其纵深防御必将崩塌。

无论是装甲突破,还是后勤线打击,该团都足以形成单独压制,哪怕对上鹰酱一个整建制王牌师,也有实打实的胜算。

然而,战场的逻辑已经改变。重装集群突袭那种“炮火开路、钢铁碾压”的大陆军战法,在新战术环境中日益显得笨重迟滞。

尤其在面对无人侦察、分布打击、电子干扰、高速协同等多维体系作战时,这种依赖厚重编制和前推火线的打法,开始失去先机。

信息即战力,速度即生命。

当蜂群无人机穿过雷达盲区,空地感知体系完成重构,重装集群的体量和响应迟滞,反而成为被锁定的目标。

火力不再靠密度堆砌,而靠精准计算与智能联动完成突击。

这就意味着,再强的坦克营,如果缺少信息支援与战场透明度,也会在尚未形成阵型之前,被敌人“看穿、定点、斩首”。

旧时代的王者,正在被新时代的战场逻辑缓缓边缘化。

导演部的指挥室内灯光通明,战术沙盘与虚拟光屏交错铺展。郑昆旅长身着笔挺军服,神情轻松,却不失凌厉。

他带着团长庄永歌前来,亲自会见这次演习的两位“对手”——蓝军旅长楚宁逸,以及另一位关键人物,戚凌云。

“老楚,”郑昆爽朗一笑,话语中却藏着锋芒,“这次可别说我欺负你,用我一整个团打你一个营,可是导演部安排好的剧本。”

从传统兵力配比来看,一个正团对一个普通营,确实像是“上压下”的不对等交锋。

毕竟庄永歌带来的,是野战旅的装甲拳头——一支装备精良、作战意志顽强的重装一团。

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眼前这位戚凌云,并非等闲之辈。

他所带领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步兵营”,而是大夏军改后的合成化编制试点营。

这个“营”,从表面上看或许只是一个常规单位,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支浓缩版的小型合成团,背负着验证新时代作战体系的任务。

其架构紧凑而高效,所有战斗与支援模块以最优配置压缩进有限编制。两个步兵连为推进核心,具备城市巷战与野外推进双重战斗力;坦克连列装主战坦克与模块化装甲车辆,负责正面冲击与突入穿插。

火力支援连则如“空中打击延长臂”,集迫击炮、多管火箭与导引弹于一体,既可点穴打击,也可区域火力覆盖;反坦克排部署最新“红隼”中程导弹,具备远距反装、反碉堡打击能力,在对抗重装部队时,是一柄刺破钢铁洪流的利刃。

而最具特色的是侦察/无人机排与电子战分队的融合部署。

每一组无人机不仅用于侦测敌情,更可搭载电子干扰、诱导模块,在战场前线构建信息迷雾,引导敌方错判。电子战分队则负责“软摧毁”——通过信号扰断、通讯欺骗等方式,从根本上切断敌军战场感知链。

为了将战场感知普及到底层,全营还首次实现四轴无人机下放到班排一级。

每个班组配发微型侦查无人机,具备热成像、低光夜视与基础信号转发功能,操作简单,士兵受训后可快速部署。

更为关键的是,这些无人机可接入营级指挥系统,形成一张多节点联动的战术网络。

每个班不仅具备“自身眼睛”,更可第一时间将情报回传指挥部,压缩传统情报汇总路径,实现“秒级反应”。

整支部队,虽仅五百人,却构建出一个涵盖“打击、侦察、指挥、干扰、后勤”五位一体的完整闭环,具备高度灵活性与信息主导能力,被誉为“半自主作战节点部队”。

楚宁逸轻轻一笑,眼神如炬:“别高兴太早。你那个团老底我清楚得很,我这营可是中部战区刚刚整编调来的合成样板。你说是营?那编制和战力,至少得按团来算。可别真打输了,到时候回头连脸都没地方搁。”

“谁输谁赢,还早着呢。”郑昆嘴角一挑,看向戚凌云,“不过我倒挺想见识见识,这个‘未来样板营’,到底能走几步。”

几人寒暄完毕,便各自返程回部。

风沙未歇,夜色低垂,朱日和大地下,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旧制重装”与“新制蜂群”之间的较量,已在悄然酝酿。

本次演习的设定并不复杂——双方于某中立平原地带相遇,无预设防线,正面展开战术对抗。

模拟真实战场突发遭遇,以检验重装集群对抗合成化蜂群作战的适应能力。

一场不同世代、不同逻辑、不同战争观的较量,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