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七分，量子物理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第三次自动关闭后，林毅终于放弃了睡觉的念头。他揉着发红的眼睛，把速溶咖啡的粉末直接倒进嘴里，干咽下去。显示器上的数据曲线像疯了一样上下跳动，而这一切都源于实验室角落里那个该死的智能马桶。
"这不可能..."林毅盯着屏幕喃喃自语。作为量子波动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他见过各种异常数据，但从来没有哪个实验样本能让所有检测设备同时发疯。特别是当这个样本本质上只是个价值两万八的"全自动量子清洁马桶"的时候。
马桶表面的纳米涂层在实验室的蓝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这是所里最新采购的"高科技产品"，号称能通过量子波动原理彻底分解排泄物。林毅一直认为这只是厂商的营销噱头，直到三天前安装后，他的粒子探测器开始记录到从未见过的能量模式。
"第七次重复实验，样本Q-T0ilet-001。"林毅对着录音设备说道，同时调整着中子束发射器的角度，"检测到持续性的θ波段量子涨落，振幅达到10^-15米级，持续时间..."他瞥了一眼计时器，"已经持续2小时37分钟，远超理论预测的普朗克时间。"
实验室的主计算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警报。林毅冲到屏幕前，看到能量读数瞬间飙升到危险阈值以上。更奇怪的是，所有数据都显示这股能量并非来自他正在进行的粒子对撞实验，而是直接源自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马桶。
"见鬼！"林毅抓起辐射防护面罩扣在脸上，同时启动了紧急隔离协议。防爆玻璃从天花板降下，将马桶区域隔离起来。他犹豫了一下，又追加了一道磁约束场——这通常是用来控制微型黑洞实验的。
能量读数继续攀升。林毅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马桶的内部结构扫描图。图像显示马桶的水箱位置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能量漩涡，正在以每秒数百万次的频率震荡。更令人不安的是，漩涡中心似乎有某种结构正在形成——那绝对不是水分子该有的排列方式。
"系统，记录异常现象代码Q-847。"林毅的声音有些发抖，"检测到未知物质相变，具有明显的非随机结构特征。建议立即..."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水流声打断。马桶自动冲水了，但流出的不是水，而是一种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液体。那液体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违反重力地悬浮在水箱上方十厘米处，不断变换着几何形状。
林毅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一条通知：部门主任王教授回复了他昨晚提交的异常报告。邮件只有一行字："停止服用实验室的化学试剂，明天交一份检讨。"
他刚要回复，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了深紫色。悬浮的蓝色液体猛地收缩成一个完美的球体，然后以令人眩晕的速度旋转起来。林毅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扭曲。他的最后一个清醒意识是看到马桶盖上浮现出一行发光的符号——那绝对不是地球上任何已知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