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依旧缩在角落,听到易中海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空洞的眼神里泛起一丝浓浓的苦涩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商量事情?亏他说得出口!这个毁了她清白,还要将一切掩盖的老畜生!她心中对贾东旭充满无尽的愧疚,对贾张氏那张刻薄的嘴更是充满深入骨髓的恐惧。
若是被贾张氏知道真相……她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那后果。再看看道貌岸然的易中海和一脸憨傻的傻柱,这两个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可眼下,她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似乎别无选择。为了孩子,为了不被贾张氏打死,她只能暂时选择这条屈辱的生路。
她缓缓点头,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我……我知道。”
王主任和张队长在易中海家门口又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应答。
张队长的眉头拧成疙瘩,这易中海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刚想吩咐手下准备破门,突然,中院傻柱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扭头望去。
只见易中海衣衫勉强算是整齐,只是扣子扣错几个,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眼神闪烁不定,他强作镇定地从傻柱家里走出来。
一出门,看到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以及为首的公安和街道干部那审视的目光,他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说道:“张队长,王主任,哎呀,我在这儿呢!刚才……刚才在跟傻柱商量点院里的事儿,没听见,没听见。”
“轰!”院子里的人群像是被投入一颗炸雷,瞬间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一大爷居然是从傻柱家出来的?”一个眼尖的婆子惊呼道。
“嘿!这可真新鲜!大清早的,一大爷不在自个儿家待着,跑傻柱家商量事?那他家屋里是谁啊?刚才那动静……”一个汉子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拖长调子。
“对啊!刚才一大爷家那屋里的动静,可不像是没人啊!又是哭又是叫的!”
众人的目光在易中海那张极不自然的脸上、傻柱家敞开的门口和依旧紧闭的易中海家房门之间来回扫视,脸上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看好戏的热切表情。
易中海不在家,那他家屋里……难道是一大妈耐不住寂寞偷人?跟谁啊?这信息量太大了!
王主任和张队长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铁青一片。王主任看着从傻柱家出来的易中海,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浓浓的审视,她作为街道干部,对这种作风问题向来敏感。
张队长更是目光如炬,他锐利地看看易中海那闪烁的眼神,又看看依旧紧闭的易中海家房门,心中的一股怒火也随之升腾。
他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声音如同冰渣子般砸在众人心头,厉声下令:“来人!把这两间屋里的人,都给我带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大清早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是!”几名公安精神一振,立刻行动,两人大步走向傻柱家,另外两人则毫不犹豫地走向易中海家。
傻柱家的门本就开着,公安一进去,很快,衣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秦淮茹被一个女公安搀扶着,或者说是半架着走出来,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大半张脸,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不敢看任何人。
傻柱则是一脸懵懂和惊慌,胡乱套着衣服,跟在后面,被另一个公安推搡着。
而当易中海家的房门被公安从外面“砰”的一声拉开时,院里响起一片整齐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一大妈头发散乱如鸡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用一床破旧的被子死死裹住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公安半拉半拽地带出来,她满脸泪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神空洞,显然是受极大的惊吓和刺激。
而跟在她身后的,竟然是脸色惨白如鬼、失魂落魄、脚步虚浮的贾东旭!
“啊——!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还有你!王淑芬!你个老不正经的贱货!你们……你们竟然敢勾搭我儿子!你们这两个烂心肝的赔钱货!”一声凄厉尖锐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叫骂声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贾张氏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双眼赤红,挥舞着肥硕的双手,唾沫横飞,就要朝秦淮茹和一大妈扑过去。
她那张平日里就刻薄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扭曲得不成样子,青筋暴起,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秦淮茹你个小畜生养的!我们贾家真是瞎眼娶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扫把星!大清早的就跟野男人鬼混!还一次两个!你对得起东旭吗?对得起我那可怜的棒梗吗?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王淑芬你个老虔婆!一把年纪还这么骚!脸皮比城墙还厚!你对得起一大爷吗?你竟然敢祸害我儿子!我贾家是造什么孽啊!我今天非撕了你这张老脸不可!”
幸好旁边的公安眼疾手快,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死死拦住。
饶是如此,贾张氏依旧手舞足蹈,拼命挣扎,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什么“老绝户”、“烂裤裆”、“不得好死”之类的词汇层出不穷。
院子里的人群彻底沸腾!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秦淮茹怎么会跟傻柱和一大爷……”
“贾东旭怎么会跟一大妈在屋里?这……这辈分全乱了啊!师娘和徒弟?我的妈呀!”
围墙上看热闹的人更是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哄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兴奋得脸都红了。
“乖乖!这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今天可真是唱大戏!一出接一出,比戏园子里的还精彩!”
“一家两对,还都这么……刺激!啧啧啧,真是开眼了!活久见啊!”
易中海僵硬地站在院中,听着贾张氏那一句句如同钢针般扎心的咒骂,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嘲弄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高风亮节”的老脸,此刻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变成死灰色。他苦心孤诣经营一辈子的名声、尊严和养老大计,在这一刻彻底撕个粉碎,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