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冰冷的审讯室。
张队长面沉似水，面前坐着五个垂头丧气、面无人色如同斗败公鸡般的人。
“易中海！”张队长一拍桌子，声如洪钟，“你倒是给大家解释解释，大清早的，你、秦淮茹、傻柱三个人衣衫不整地在傻柱屋里，被全院的人堵个正着，你们在研究国家大事吗？！”
易中海老脸涨得紫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他强作镇定，试图维持自己“一大爷”的尊严：“张队长，天大的冤枉啊！我们……我们真的是在商量事情！秦淮茹同志家里困难，孩子上学的事情火烧眉毛，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傻柱同志又一向热心，我们就是帮着出出主意，想着怎么解决困难！绝对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们！败坏我们的名声！败坏我们九十五号院的先进名誉！”
“商量事情需要脱光衣服挤一个炕上吗？易中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当全院的群众都是瞎子？”张队长冷笑一声，目光如刀。
“傻柱！”张队长转向抖如筛糠的何雨柱，“你说说，你这个当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柱耷拉着脑袋，眼神躲闪，一副憨傻又惊恐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真不知道啊……我昨晚喝了点酒，睡得死沉死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睁眼……一睁眼我师父和秦姐就……就在我炕上了……我……我冤枉啊警察同志！”
“秦淮茹，你呢？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张队长目光转向一直低头垂泪的秦淮茹。
秦淮茹肩膀剧烈地一耸一耸，长发遮住她惨白绝望的脸，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对未来的恐惧，特别是对贾张氏的恐惧。
“贾东旭！”张队长的声音更加严厉，“你跟你师娘王淑芬，大清早在你师父易中海的屋里，鬼鬼祟祟，衣衫不整，又是怎么回事？也说不知道吗？”
贾东旭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仿佛被抽走所有的精气神，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被人坑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无尽的屈辱、恶心和滔天的恨意，恨易中海，恨一大妈，更恨那个让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
一大妈更是用袖子死死捂着脸，泣不成声，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别出来。
张队长重重地哼一声：“嘴还都挺硬！当全院的人都是瞎子聋子？当公安是吃干饭的？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们抵赖！本来这种伤风败俗、道德沦丧的案子，影响极其恶劣，是要从严从重处理的！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五个人一听这话，都吓得浑身一哆嗦，易中海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张队长观察着他们的反应，话锋一转：“不过，考虑到你们都是初犯，平日里也没有其他劣迹。加上街道王主任和轧钢厂杨厂长都亲自打电话过来替你们说情，本着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我们公安局经过研究决定，将你们的行为事实通报给轧钢厂，由厂里进行内部处理。但是！”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了警示他人，杜绝此类伤风败俗的事件再次发生，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你们五个，需要在南锣鼓巷片区进行游街示众！让大家都看看，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是个什么下场！都听明白了吗？”
“游……游街？！”易中海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中，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失声惊呼，老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一辈子的名声啊！他苦心经营一辈子的“道德楷模”形象啊！这要是游街了，他易中海以后还怎么做人？比杀他还难受！
贾东旭也是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惊恐和极致的羞愤，他嘶吼道：“不！我没有！我冤枉的！凭什么要我游街！”
傻柱也懵了，张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子里嗡嗡作响，“游街”两个字像大锤一样砸在他心上。
秦淮茹和一大妈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秦淮茹两眼一翻，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消息很快传回轧钢厂。杨厂长脸色铁青地紧急召开厂委会。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同志们，”杨厂长表情严肃，语气沉重，“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发生的这起事件，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给我们轧钢厂的声誉抹黑！给我们的精神文明建设造成重大打击！公安机关已经给出处理意见，我们厂里，也必须拿出坚决的态度，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权衡后，杨厂长一锤定音：“经厂委会研究决定，并与公安机关充分沟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同时也要体现厂规厂纪的严肃性，对涉事职工处理如下：
易中海，身为老工人，道德败坏，行为不检，严重损害工厂声誉，撤销其七级锻工等级，降为三级工！工资待遇即刻调整！三年内不得参与任何技术考核及评优晋升！留厂察看一年！
何雨柱，行为不端，参与其中，造成恶劣影响，撤销其食堂厨师技术等级，降为食堂学徒工！察看期三年！期间只发基本生活费！
贾东旭，品行不检，牵涉其中，败坏风气，撤销其二级钳工等级，降为车间学徒工！察看期三年！
以上处理决定，即刻生效！全厂通报批评！希望全体职工引以为戒，深刻反思，端正作风，遵纪守法，共同维护我们轧钢厂的良好形象！”
这处罚，对于一心想往上爬、最重脸面的易中海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从云端跌落泥潭！他七级锻工的荣耀，一大爷的威风，厂里德高望重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化为泡影！更别提，还有一场即将到来的“游街示众”在等着他们，那将是公开的凌迟！
赵锋在小世界中，通过对外界气息的微妙感知，已然洞悉这一切。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些，仅仅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