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开学第一天，姜澄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始终没见到佟佑年的身影。
她踮着脚在人群中张望，直到预备铃响起才不情愿地跑进教室。
姜澄刚坐到座位上，就开始担心佟佑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第一节课上，她总是走神，时不时就往教室门口瞅。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立刻跑到陆远的座位旁，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你在找佟佑年吗？”同桌凑过来问道，“我听说他生病了。”
“生病？不可能！”姜澄瞪大了眼睛，心里一阵慌乱。
"陆远今天请假了。"
班主任周老师回答她的询问，"家里有些事。"
姜澄心里咯噔一下。
昨天傍晚她还看见陆远在院子里给那盆新买的捕蝇草浇水，他穿着那件深蓝色T恤——他最喜欢的一件，因为上面印着银河系的图案。
当时他还朝她挥了挥手，怎么看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姜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她顾不上和其他同学打招呼，背着书包就往佟佑年家跑去。
姜澄没像往常一样和女生们结伴回家，而是独自跑向佟佑年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几片早落的枯叶在水泥地上打着旋。
她按了门铃，没人应答。
"佑年哥哥？周姨？"她拍打着门板，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
突然门开了，是佟佑年的妈妈。
“周姨，佑年哥哥他怎么样了？”
姜澄急切地问道。
佟佑年妈妈笑了笑说：“他没事，就是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要请几天假。”
姜澄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但也不好多问。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陆远的声音：“妈，是谁啊？”
“是小澄。”佟佑年妈妈回头应了一声。接着，佟佑年穿着那件印着银河系图案的深蓝色T恤走了出来，看到姜澄，他有些惊讶。
"你怎么没来上学？"姜澄急切地问，"生病了吗？"
佟佑年摇摇头，声音沙哑："我爸...住院了。"
姜澄听到佟佑年的回答，眼中满是错愕与担忧，他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怎么回事？严重吗？”姜澄赶忙追问，语气里满是关切。
佟佑年垂着脑袋，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前几天他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姜澄心里一紧，伸手轻轻拍了拍佟佑年的肩膀，安慰道：“别太着急，现在医学很发达，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姜澄这才注意到佟佑年穿着体恤而不是平时的校服。
领子歪歪扭扭的，像是他自己胡乱穿上的。
"严重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姜澄伸手想拉他，却被佟佑年微微侧身避开。
"不用。"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这几天我可能不去学校了。"
"那作业我帮你带回来！笔记也借你抄！"姜澄急切地说，"或者——"
"姜澄。"佟佑年打断她，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你先回去吧。"
门轻轻关上了，留下姜澄站在台阶上，手里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
一阵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她听不懂的秘密。
姜澄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她心里满是担忧和失落，不明白佟佑年为什么要避开她。
回到家后，姜澄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全是佟佑年落寞的神情。
第二天上学，姜澄特意多带了一份自己整理的笔记。课间，她又跑到陆远座位收拾了他的作业，打算放学后给佟佑年送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姜澄再次来到佟佑年家。这次门没关紧，她轻轻推开门，听到屋里传来佟佑年压抑的哭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看到佟佑年正蜷缩在沙发上哭泣。
姜澄悄悄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佟佑年抬起头，看到是姜澄，也没有躲开。姜澄把作业和笔记递给佟佑年，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佟佑年看着姜澄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姜澄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