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悦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简单洗漱后,她走出房间,看到夜司寒和宋知行已经坐在院子里和父母聊天。林悦走到夜司寒身边,轻声说:“夜董,我想问问你,关于那个翡翠吊坠……”夜司寒微微一愣,随即明白林悦的意思,说道:“悦悦,我知道你一直有疑问,其实我也是经过多方查证,确定它曾在你母亲手中停留过。或许是时间太久,阿姨不记得了,我们可以现在问问阿姨。”

林悦心中满是纠结,一方面顾虑会打破父母平静的生活,另一方面又担忧若对这翡翠吊坠背后的隐情不管不顾,或许会有潜在的危机悄然靠近,到那时父母毫无防备,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思及此,她还是决定将母亲拉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拿出吊坠,在母亲眼前轻轻晃了晃,轻声问道:“妈,您还记不记得有个翡翠吊坠呀?”母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林悦下意识地和夜司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浓浓的疑惑,这迷雾似乎愈发浓重了。

夜司寒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思索的光芒,试探性地开口问林母:“阿姨,您仔细回忆回忆,在您还没出嫁的时候,家里有没有救过一个两三岁左右的陌生孩子呢?”

林母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离,仿佛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呀,那可真是老早以前的事儿了,我都快记不清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一天,我去山里挖野菜,在山脚下瞧见一个孩子,那孩子浑身脏兮兮的,瘦得就剩皮包骨头了,看着实在是可怜。我这人啊,心比较软,就把他带回了家。”

林悦和夜司寒全神贯注地听着,宋知远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夜司寒赶忙追问道:“阿姨,那后来呢?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林母像是听出了什么,她脸上满是懊悔,自责地捶了下自己的腿说道:“后来啊,没两天就有一对穿着讲究的夫妇找来了,说那是他们走丢的孩子。我本来想着孩子找到了父母是好事儿,可我也不能随便把孩子交出去,就让他们证明孩子是他们的。他们就拿出了和这个吊坠配对的另一个,我就相信了他们的说词。怎么,你们是知道,那孩子不是他们的嘛?我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啊?我没有害了那孩子吧?”

夜司寒赶忙安慰林母:“阿姨,您先别自责,这事儿不怪您。谁知道那对夫妻心怀不轨,我也是听调查的人说,他们趁您不注意,把这个吊坠挂您背篓上了。他们当时应该是想声东击西,以吊坠为饵,引开我们家族的追踪。农村家里事儿多,您也不可能时刻留意,那个背篓一放就是两三天没用,您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这不是您的错。”

看着林母依旧满脸的愧疚,夜司寒赶忙轻声安慰:“阿姨,您别再自责了。后来那些追踪线索找到这儿的人,只瞧见了吊坠,却没看到孩子,确实曾怀疑您收了这吊坠,甚至以为您把孩子藏起来了。但我们的人一到村里,跟乡亲们一打听,就知道您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心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我们一刻也没耽搁,马上重新展开深入调查,这才发现了背后那些惊人的内幕。”

夜司寒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那对夫妻根本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他们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当年,我爸的仇人,也就是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买通了照顾弟弟的保姆,计划把弟弟带去指定地点交易,以此来威胁我爸,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谁能想到,保姆在去交易的路上,碰上了这两个人贩子。那保姆也被他们给拐卖到了山区,等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些人贩子把弟弟卖给了城里一对没有孩子的有钱夫妇。可没成想,才过了没两天,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就查出怀孕了。而且他们说吃了什么偏方,笃定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他们不想自己有了亲儿子还得养别人的孩子,就狠心地把弟弟送去了孤儿院。还好弟弟福大命大,最后被现在的养父母领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阿姨,这事儿从头到尾您都不知情,完全是被坏人牵连,真的不怪您。”

林母听着夜司寒的讲述,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么多可怕的事,这孩子也太命苦了。”说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宋知远走上前,轻轻握住林母的手,安慰道:“阿姨,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过去的都过去了。要不是您当初救下了我,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您可千万别再自责了。”

夜司寒也在一旁说道:“阿姨,知远说得对。您当年的善举改变了他的命运,要是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他。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一定会把当年那些坏人绳之以法,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悦看着母亲和他们,心中满是感动。她说道:“妈,您就别再难过了。夜董和宋总,一定会把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起努力,找到更多证据。”

林母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好,好,看到你们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我这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只希望能想起点什么帮到你们。”

夜司寒微微颔首,说道:“阿姨,您要是想起任何细节,不管多小,都可能是关键线索,您随时告诉我们就行。”

林母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肯定使劲儿想,一有啥想法,立马就跟你们说。这事儿都怪我,当年要是我多留个心眼儿,也不会让这孩子吃这么多苦。”说着,林母自责地抹起了眼泪。

宋知远看着林母自责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赶忙说道:“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当年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微微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您还是我未来的丈母娘,世界可真奇妙啊!”

夜司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低语,微微挑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宋知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大声而清晰地对着夜司寒喊道:“哥!”这一声“哥”,饱含着他的歉意、感动与对这份兄弟情的珍视,喊出之后,他反而觉得心中的负担轻了许多。

宋知远向夜司寒,眼神中满是复杂与感动,“哥……我以前不懂事,一直以为你和我争权夺利,还对你有那么多误会,我……”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夜司寒嘴角微微上扬,故作嫌弃地说道:“星辰你要你拿去,我几时稀罕过,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如果当初是我去分部,就是我先遇到林悦,还有你什么事。这么多年,我明面上是忙着公司的事儿,暗地里可一直在找你,也在查当年的真相。那些年你过得不好,我们一大家人,都牵肠挂肚的。”

宋知远听着夜司寒的话,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喊出那声“哥”,以往他总是称呼“夜司寒”,带着生疏与防备。此刻,他满是懊悔:“哥,以前是我不懂事,错怪你了。我真没想到,你一直在背后为我做了这么多。”

夜司寒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与温情,他走上前,有力地拍了拍宋知远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沉稳:“过去的事无需再提,我们是兄弟,为你查清真相、保驾护航本就是我该做的。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头绪,就该着眼于未来。”

他微微顿了顿,望向远方,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回趟老家吧,去给父亲上柱香,让他也能安心。这些年,母亲一直活在弄丢你的自责中,她总觉得是自己的疏忽,才让你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她不是不想让你回家,只是满心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才会让你独自在外居住和生活。这次回城后,我们一起回家,陪母亲吃顿饭,让她知道,她的儿子们都好好的,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林悦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俩,心里也暖暖的,说道:“是啊,过去的都过去了,接下来咱们应该一起把当年的真相查清楚,让那些坏人都受到惩罚。”

夜司寒点点头,眼神坚定:“当年那对夫妻背后的势力,和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脱不了干系。这些年他们隐藏得很深,不过最近我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宋知远立刻来了精神:“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这次我一定和你并肩作战,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夜司寒看着宋知远,眼神中透着兄长特有的欣慰,微微颔首道:“后续的收尾工作,我已安排专业的团队跟进,你们不必为此劳神。宋知远,你筹备许久的公司上市计划,如今正处于关键节点。这些年你努力打拼,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当下可是不容有失的关键时刻。”

他话锋一转,看向林悦,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悦悦,你和沈逸共同创立的公司如今已步入正轨。前两年你在Y国,专注于拓展海外业务,国内的事务大多由沈逸负责。如今你回来了,也该多在国内坐镇,好好履行老板的职责,将公司推向新的高度。”

宋知远听后,眼神瞬间坚定起来,用力地点点头:“哥,你说得对。公司上市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之前的事让我明白了很多,我会更加全力以赴。”

林悦也若有所思地点头:“夜董,你提醒得是。这两年多亏了沈逸,我也该多花些心思在公司了。”

夜司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就好,我相信你们都能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一番成绩。咱们在W市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去开拓,是时候回去大展拳脚了。未来的路或许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我们足够坚定,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于是,夜司寒、宋知远和林悦收拾好心情,告别了林父、林母,一同回到了W市。回到W市后,宋知远全身心投入到公司上市的筹备工作中,日夜与团队商讨细节、完善方案,力求做到万无一失。林悦则与沈逸深入交流,重新规划公司的发展战略,积极拓展国内市场,凭借着两人的默契配合和精准决策,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而夜司寒在巩固自家集团的同时,也在暗中关注着宋知远和林悦的事业发展,适时地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