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课间休息时间,教室里面一众贵女要么出去玩,要么在座位上各有各的事忙。
明昭笑盈盈的,懒懒靠在墙上,拔下头上的簪子,问同桌陶子:“琉璃的,好看吧?”
陶子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脸颊圆鼓鼓的,像只仓鼠一样。
看到明昭的簪子,她两眼放光,眼底只有欣赏,没有一点贪婪之意。
“嗯嗯,好看好看!”
明昭抬手就把簪子插到了陶子的头发里。
乌黑浓密的发丝间闪烁着盈盈辉光。
明昭满意的点头:“送你了!”
“在我头上我自己看不到效果,还是你戴着吧,我能随时欣赏。”
理由特别强大,让陶子无法反驳。
陶子很惊喜:“啊?送我?那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你回去怎么跟家里交代?”
明昭浑不在意:“我有亲爹了,这种烧制出来的东西不值钱,我爹那要多少有多少。你真要喜欢,我明天给你把全套给你带来。项链手串耳坠子,都给你。”
陶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但她头上的簪子却被司娆一把抢了过去。
司娆把簪子掂在手里看了又看,冷笑道:“陶子她骗你的!你自己看看,这里面有絮!明明就是翡翠,根本不是琉璃。”
明昭一把又将簪子抢了回去。
他的关注点与众不同,“有棉絮?”
就和陶子头碰头看着簪子,仔细找找,还真有。
又给陶子插到了头上:“这个不好,明天再给你带个没有棉絮的!”
她愤愤然:“居然给我有棉絮的簪子!我回去骂我爹去!”
她跟陶子说得火热,司娆被冷落在一旁,难堪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再看今天的明昭,明显跟往日大不相同。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她比平时好看十倍,是那种有底气的好看。
光彩夺目,不知不觉就吸引人的目光。
忍不住讥讽:“你爹?恐怕是干爹吧?!”
说着又拔下了陶子头上的簪子,话说得毫不客气:“陶子你也不问问这簪子是什么地方来的,就戴在头上!你也不嫌脏!”
陶子气得脸色涨红,一把又将簪子抢了过去。
斩钉截铁道:“我相信我的朋友!”
“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脏脏脏,你们才脏!那些话我都说不出口,枉你们还是闺阁小姐!你们才不嫌脏!”
明昭也很生气。同时又很感动,陶子这个朋友她维护定了。
从陶子手中把簪子拿了过来,塞进了司娆的手里。
司娆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甩开那只簪子。
簪子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亮晶晶的弧度,落在了地上,啪的摔了个粉碎。
周围惋惜的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
从明昭进教室起,大家就怕她摔了这支簪子,结果还真摔了!
明昭挺直脊背,淡淡的看向司娆和她身后的一众贵女。
“你摔了我的簪子,怎么说?赔吧!也不多,就京城一座四合院。”
“嗯,你家户部侍郎府邸就行。”
看她多贴心,解决方案都替司娆想好了!
司娆脸色白了又白,怔怔的看向明昭。
明昭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慌得很。
“明明就是你摔的,同学们都能为我作证,你怎么能赖我头上!”
明昭举起一个手指头,按在了司娆的唇上,“嘘,别说话!好心提醒你,你现在乖乖的赔了,损失没有那么大哦。”
真要跟自己掰扯,后果恐怕司娆承担不起。
她盯着司娆的眼睛:“你生什么气呢?我不过是把你以前对我所做的事还给你罢了。”
她们俩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可后来明月撬墙角,司娆马上就倒了过去。
倒去明月那边也就罢了,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但司娆反过来替明月诬陷明昭,说她推了明月!
害得明昭有口难言,被镇南侯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这之后明昭性格越发偏激,除了陶子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如今自己只不过把司娆对她施所做的事还了一点点给她而已,她就受不了了?
司娆脸孔发白,像看怪物一样惊恐的瞪着明昭。
明月在人群后面紧紧拧着眉,心里暗骂司娆废物,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干什么?吵吵嚷嚷的,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韩夫子急匆匆从门外进来。
她三十多岁年纪,打扮得很年轻嫩俏,穿着一身粉樱色的裙子。
进来就问:“怎么回事?”
谴责的目光落在了明昭身上,“又是你在闹事?!”
明昭挑起了眉:“不说了,请家长吧,送我过来的马车就在外面,让他去通知我家长。”
韩夫子下意识看向了明月,暗道同样是侯府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差距这么大。
明月趁机柔柔的跟韩夫子解释,撇清和明昭之间的关系。
“好叫夫子知道,姐姐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侯府了,她现在不是我们镇南侯府的人了!”
“离开侯府?!”
“嗯!姐姐说了,跟侯府断亲了!现在姐姐的家长是谁,学生也不知道。要不这样,就依照姐姐说的话,把她家长请来吧。学生也很好奇,姐姐的家长究竟是谁。”
陶子有些急了。
明昭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就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可怜儿。
明昭除了侯府,在京城举目无亲,能有什么家长?!
悄悄对明昭道:“我让我丫头回去通知我娘亲,让她来一趟吧。”
明昭心中感动,摸了摸陶子的脑袋,对她笑道:“放心。”
转头看了看面前的一大帮人。
愤愤不平的司娆、满脸不屑鄙夷的韩夫子、还有在躲在人群后的明月……
她扫过这一圈人的脸,笑道:“你们真想看我爹啊?你们想好哦,别他真的来了,你们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