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的幼儿园演出大获成功。这个天生的小演员在舞台上毫不怯场，甜美的嗓音和灵动的表演赢得了阵阵掌声。演出结束后，全家人在舞台前合影——傅云琛和苏晚星站在中间，四胞胎在前排做鬼脸，老夫人和周雨晴分别站在两侧。这是苏晚星人生中第一张完整的全家福。
"妈妈，看这里！"小糖在按下快门前突然喊道，然后扑过来亲在苏晚星脸颊上。相机定格下这个温馨的瞬间，苏晚星的笑容里盛满幸福。
三天后，一家人踏上了飞往M国的航班。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拜访陈教授，查明她是否真的是被贩卖的胚胎之一；二是带孩子们重温他们出生的国度。
"陈奶奶知道我们要来吗？"飞机上，念星小声问苏晚星。
"不知道。"苏晚星摇摇头，"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知夏从平板电脑上抬起头："根据陈奶奶过去三个月的行程分析，今天下午三点后她会在实验室。"
傅云琛挑眉："你黑进了陈教授的日程表？"
"只是查看了实验室的预约系统。"知夏推了推眼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飞机降落在新泽西州纽瓦克机场时，正值当地上午。租车公司已经按照傅云琛的要求准备了一辆七座SUV，足够容纳全家和行李。
"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吃午饭，下午去医学院。"傅云琛一边开车一边规划行程。
苏晚星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五年了，她再次回到这个给予她重生机会的国家。上一次离开时，她还是个带着四个婴儿的单身母亲，如今归来，已是傅氏集团继承人的妻子，四个天才孩子的母亲。
"妈妈，那是我们以前住过的房子吗？"小糖指着窗外一栋粉色的小楼。
"不是，宝贝。"苏晚星笑着摇头，"我们住在城北，这里是城南。"
"哦。"小糖有些失望，"我记得我们的房子有个秋千。"
"那是公园的秋千。"念星纠正道，"你太小记混了。"
辰煜趴在窗边："我能去那个公园练功夫吗？这里的坏蛋肯定没见过中国功夫！"
傅云琛从后视镜里看着孩子们拌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平凡的家庭时光，对他而言曾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午餐在一家中餐馆解决，孩子们对美式中餐的评价让服务员哭笑不得。
"这不是真正的咕咾肉！"辰煜叉起一块橙红色的肉块，小脸皱成一团。
"糖醋汁配方错误。"念星一本正经地分析，"糖和醋的比例应该是1:1.2，这里是1:0.8。"
知夏则默默掏出便携式检测仪，对着食物扫描："色素超标，不建议食用。"
小糖最直接，咬了一口就吐出来："难吃！我要吃爸爸做的菜！"
苏晚星尴尬地向服务员道歉，傅云琛则直接掏出钱包付了账，带全家去了附近的超市。一小时后，他们在酒店套房的厨房里做出了一桌地道的中餐。
"爸爸最棒！"小糖嘴里塞满番茄炒蛋，含糊不清地欢呼。
下午两点半，全家驱车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医学院。这是陈教授工作的地方，也是五年前收留苏晚星的避风港。
校园里绿树成荫，古老的哥特式建筑与现代玻璃幕墙实验室和谐共存。苏晚星凭着记忆带路，很快来到了陈教授所在的生物医学研究中心。
"就是这栋楼。"她指着前方一栋白色建筑，声音微微发颤。
傅云琛握住她的手："紧张？"
苏晚星点点头："上次来这里时，我挺着大肚子，走投无路...是陈教授给了我工作和住处。"
"而现在，你带着丈夫和孩子们回来。"傅云琛温柔地说，"这是最好的报答。"
知夏突然停下脚步："妈妈，有个问题。"
"什么？"
"如果陈奶奶真的是被贩卖的胚胎，那她和你的关系是..."
"姐妹。"苏晚星轻声回答，"同父同母的姐妹。"
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四胞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在消化这个信息——他们最喜欢的陈奶奶，可能是妈妈的亲姐姐？
实验室门口，苏晚星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哪位？"
"陈教授，是我...苏晚星。"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门猛地打开，陈教授站在门口，白大褂上还沾着试剂痕迹，眼镜后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晚星？"她难以置信地喊道，然后目光扫到四个孩子，"还有小家伙们！天啊，你们怎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定格在傅云琛脸上。奇怪的是，她的表情不是疑惑或惊讶，而是一种复杂的...了然？
"你终于找到他们了。"陈教授轻声对傅云琛说，语气熟稔得仿佛早就认识他。
陈教授的办公室里，空气凝固了几秒钟。苏晚星困惑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傅云琛同样一脸茫然："不，我们从未见过。"
陈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抱歉，我失态了。请坐，所有人。"她特意多看了几眼四胞胎，尤其是知夏，"天啊，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小糖第一个跑过去，抱住陈教授的腿："陈奶奶！我想死你啦！"
其他三个孩子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讲述这几年的经历。陈教授挨个抚摸他们的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们先跟孩子们叙旧。"苏晚星轻声说，"我和云琛在外面等。"
走廊里，苏晚星和傅云琛并肩坐在长椅上。
"她看我的眼神..."傅云琛皱眉，"好像早就认识我。"
苏晚星也有同感："而且她说'你终于找到他们了'，好像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们..."
正当两人思索时，办公室门开了，知夏探出头来："陈奶奶想单独和爸爸妈妈谈谈。"
重新进入办公室，四胞胎已经被安排到隔壁实验室"玩耍"——实际上是知夏想趁机研究陈教授的最新设备。
陈教授关上门，转身面对两人，突然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隐瞒了太多事情。"
"什么事？"苏晚星心头一紧。
"首先，是的，我是被贩卖的胚胎之一。"陈教授直截了当地说，"我们的生物学父母是周雨晴和苏志远。"
尽管早有猜测，这个确认还是让苏晚星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她有一个姐姐，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而这个人，竟然就是五年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
"你早就知道？"傅云琛敏锐地问。
陈教授点点头："从我第一眼看到晚星就知道。我们长得太像了，尤其是眼睛和下巴的轮廓。"她苦笑一下，"但我没有相认，因为当时的情况太复杂..."
"复杂？"苏晚星声音发颤。
"我在追查一个国际胚胎贩卖网络，代号'夜鹰'。"陈教授解释道，"而晚星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这个网络与苏家、傅家都有联系。为了保护你，我只能以导师的身份接近你。"
傅云琛眼中闪过一道锐光："所以张明远只是'夜鹰'的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一个跨国医疗集团。"陈教授点头，"张明远和林美芝只是他们在云城的代理人。这个集团二十多年来一直在非法贩卖试管婴儿胚胎，受害者遍布全球。"
苏晚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成为陈教授的？我的意思是...谁收养了你？"
"一对无法生育的华裔教授夫妇。"陈教授微笑，"他们在M国收养了我，给了我最好的教育和生活。直到他们去世前，才告诉我身世的真相。"
"所以你开始调查..."
"是的。"陈教授点头，"我专攻生殖医学，就是为了查清真相。五年前，当我发现一个来自云城的年轻孕妇带着四个孩子寻求帮助时，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突破口。"
傅云琛突然问："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陈教授笑了，"傅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是另一个被贩卖的胚胎后代。你的生物学父亲是苏志远，母亲是一位姓傅的捐赠者。"
"等等。"苏晚星瞪大眼睛，"所以傅云琛和我..."
"同父异母。"陈教授确认道，"不算近亲，法律上完全没有问题。"
苏晚星长舒一口气，这个结果比预想的好多了。
"还有更多。"陈教授走到电脑前，调出一份名单，"这是二十多年来被贩卖的部分胚胎去向。除了你我，傅总，还有至少十二个人。"
名单上的名字和国籍让两人震惊。有M国企业家，欧洲艺术家，亚洲科学家...甚至还有一位著名的好莱坞影星！
"天啊..."苏晚星喃喃道，"这些人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吗？"
"少数知道，大多数不知道。"陈教授叹息，"我花了十年时间追踪他们，但伦理委员会禁止我贸然接触。直到五年前你的出现，才让我有机会与第一个家人相认。"
傅云琛若有所思："所以'夜鹰'攻击傅氏系统，实际上是在..."
"寻找其他胚胎后代。"陈教授点头，"张明远发现我和晚星接触后，怀疑我们知道了真相，所以想先发制人。"
谈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知夏冲了进来，小脸异常严肃："有人黑进了实验室的主系统！攻击手法和'夜鹰'一模一样！"
陈教授脸色一变："不可能！张明远已经被捕..."
"不是他。"知夏调出平板上的数据，"IP地址来自瑞士，但跳板服务器在...中国？"
傅云琛和苏晚星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秦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