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甜的小鬼飘到一半忽然发现江无瑟压根就没有把香给她点上，没点上香她能吃个什么？
害得他对着那一炷香来来回回舔的好大一圈都没有舔到任何东西，于是非常生气地说道：“人，你怎么回事？？”
“你不是要请我吃东西吗？”白小只茫然不解地看着江无瑟。
江无瑟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不然大半夜的她不去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想到这里江无瑟就存心逗逗对方，于是挤对他道：“你都做鬼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
白小只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占便宜的时候还是很灵光，听次便理直气壮道：“可就是因为我做鬼了，所以吃饭才不用给钱啊。”
江无瑟：“……”
你倒是坦诚。
江无瑟忍住了脸上的笑，道，“你听我说完，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吃的，但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这不就是变相的主仆关系吗？
白小只听得懂，但他很困惑，“你没有听出来吗？我不是你想找的那种厉害的鬼。”
他每次飘出这个院子都会被别的鬼追着打，可见有多窝囊。
有厉害的人想要鬼仆也不会找他，都嫌他没用。
“不用太厉害，你这样的就很好。”江无瑟安慰道。
倒也不是不想要厉害的鬼，只是太厉害的鬼很大概率会招道士和和尚过来，虽然江无瑟还不知道自己重生之后究竟算不算是真的人，但为了保险起见，她暂时还是不要跟道士和尚之类的人打交道。
听了她的话后，白小只非常满意且开心地飘了起来，在空中打坐，十分端庄：“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鬼了，但我知道一个鬼最重要的是要坚持住本心……”
话还没有说完，面无表情的江无瑟就把插在地上的香拔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走，白小只见了之后马上放弃拿乔，扑倒在地抱着江无瑟的大腿喊道：“人，你别这样！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行吗？”
怎么说走就走，脾气这么急呢？
江无瑟转头低眼看她。
白小只放弃道，“好吧，我答应你。”
鬼不能说谎也不能违背承诺，所以江无瑟不怕这个小鬼头骗自己。
达成协议之后，江无瑟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那炷香，白小只顿时像饿了八百年一样凑上去，一阵猛吃。
江无瑟也耐心地等着他吃完，一炷香之后，吃饱喝足，身上的颜色也变得浓郁了些的白小只躺在草地里满意道，“人，你真好，嗝~”
吃饱了之后的白小只终于能让人看得更清楚了一点，是个小男孩，看年纪约莫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这么小的年纪就过世了，难怪变成鬼了之后脑子笨笨的不怎么机灵，可能做人的时候也是个苦命人。
想到这里江无瑟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而天真愚笨的白小只还浑然不觉，打完嗝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挺有谱的，慢慢悠悠地问江无瑟：“所以我亲爱的人，你要我做什么呢？先说好，我是一个好鬼，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我不会做的。”
江无瑟：“……”
本来她就只是因为和刘绾璋聊天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一茬，压根也没有什么计划要这白小只做什么，怎么听对方的那意思，好像还觉得她是坏人？
“让你做你也做不了啊，你这么菜。”大约是做鬼的时候和刻薄的刘绾璋待太久了，江无瑟现在多多少少也有点嘴毒。
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好的白小只听了这话之后默默地转过了身，幽怨道：“人，我以为你是好人。”
江无瑟懒得搭理她，只道：“吃饱了就去干活吧。这个院子出去向东过两个院落，里面住着这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你去帮我盯着她，她若是有什么动作，你就回来告诉我。”
左右把鬼放着也是闲着，江无瑟不想每天都过去听江玉靖那个蠢货怎么密谋自己，干脆打发对方过去好了。
听到只是盯梢之后白小只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很坏。
但想完白小只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的距离后忽然抬起头来很担忧地说道，“人……那个院子我可以不去吗？不是我想违约，实在是那院里有一个很可怕的鬼…长舌头，打鬼很凶很痛。”
长舌一般是被勒死的人之后会有的特征。
人变成鬼后，一般来说不会离开自己死亡之地太远——换句话来说，那个长舌鬼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了江玉靖的院儿里。
因为执念太深太重，放弃不了人世间的诸多牵绊，所以才会变成鬼，久久不愿离去，更不愿投胎再入轮回。
真是有意思，她怎么不知道她那嫡姐的院儿里竟然还死过人？
这种鬼热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她居然都不知道，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江无瑟便问道白小只那个长舌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因为她得根据那长舌鬼出现的时间去查江玉靖那院儿里消失过什么人。
白小只脑子不太好使，对时间的概念也很模糊，想了半天才道，“一个月前吧？”
一个月前？？
江无瑟已经死了十一年了，她现在重生回来不过两天，对于十多年前的事她早就记不得了，别说根本就不知道死的是谁了，真把人找出来了她估计也不认识。
再说了，那大院里死了人这么大的事整个江家都没有透出消息来，江玉靖那脑子定然办不到，想来也是陈氏的功劳，而陈氏的能力江无瑟素来是知道的，对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这事儿捂得严严实实，不叫外人知道。
她这个不受宠爱的庶女在江家生活都艰难，又怎么会有办法知道这种事呢？
可今时不同往日，越是不让江无瑟知道那她就一定得知道。
在出嫁前，她可得送她嫡姐一份大礼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