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砺骁笑起来,多了几分痞劲。
勾魂摄魄一般。
惹得魏晚喉咙莫名一热,紧跟着心跳乱了节奏。
大概愣了两秒,才慌乱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强调道:“我真不是有意的。”
男人斜了斜嘴角,瞧把她吓得。
他缓缓直起身子,双手揣兜,掀动大长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前面一间办公室。
魏晚微吞喉咙,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踩着小皮鞋快步跟了进去。
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内,他仰靠在座椅里,细长指尖夹着一根雪茄。
另外一只手来来回回把玩着银色火机,浑身上下透着股松散雅痞的气质。
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正放着魏晚的毕业证书和执业资格证。
魏晚看到了,两眼微微冒光。
想要救死扶伤,这两样缺一不可。
极力按下心里翻滚的激动情绪,唇畔扬起一抹笑,“霍少,这两样儿正是我的,现在可否将它们拿走?”
男人撩眉看她一眼,猝不及防的将火机朝她丢了过来。
魏晚下意识伸手。
“啪——”
稳稳接在了掌心里。
男人夹在指尖的雪茄,这回衔在了嘴角。
从小耳濡目染,这点儿眼力魏菀还是有的。
她走上前去,走的办公桌侧方,微微俯低一些身子,为他点烟。
一簇小小火苗在火机上跃动,映衬着他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增添了几分柔和。
魏晚本不该七想八想的,可终究还是被他这张脸给迷惑到了,没忍住。
雪茄都已经点燃了,她仍摁着火机没有收回去。
直到——
一口薄薄的灰色烟雾喷洒在她的鼻端。
她被呛的泪花闪烁,猛烈咳嗽,这才回神。
眼含湿气,长睫漉漉,整个人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霍砺骁光盯着她这张纯净小白兔似的脸看了,完全毫无防备。
等他反应过来,‘小白兔’把火机给他放在桌上的同时,反手将证书给拿走了。
这哪里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这分明就是阴险狡诈的小狐狸。
还冲他笑着一脸天真,“谢谢霍少帮我拿回证书。”
霍砺骁蹙眉,眼底情绪阴沉。
玩了一辈子鹰,最后竟被家雀儿啄了眼。
魏晚才不管他是何脸色,目的达到了,便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她眉目弯弯,虚假笑着,“霍少,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霍砺骁翘着腿,眼眸微眯,锋利晦暗,“谁说没事?”
魏晚心里暗骂一声,有个鬼事。
脸上维持着虚假笑容,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您说。”
霍砺骁吐了口烟圈,口吻漫不经心,“军医署缺人,要不要来试试?”
魏晚眸子明显一亮。
她没想到居然是正事。
只是不等她开口,霍砺骁按灭了手中的雪茄,从座椅里起身,挺拔身姿气势迫人。
“不愿意就算了。”
“最近回国的医学生多,有的是人争破脑袋想进来。”
随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他作势就往外走。
魏晚急了,抬脚追了上去,“霍···”
“哦,对了。”霍砺骁先她一步转身,似笑非笑,“你那个男朋友就想来。”
魏晚乌黑沉静的眸子染了寒霜,“我跟他已无瓜葛,还请霍少不要把他和我搅在一起。”
这话霍砺骁爱听,心中涌起几分微妙情绪,就连嘴角都不自觉偷偷翘了起来。
嘴上却故意反问一句:“是吗?”
魏晚没有理会这么无聊的问题,而是眼神坚定的告诉他,“我愿意来军医署做工,霍少可否给我这次机会?”
目的达到了,霍砺骁反倒拿乔上了。
“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魏晚并未气馁,反而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视线,“我可以接受考核。”
只要给她竞争的机会,她有信心胜任。
别看曾时安在校门门功课第一,实践方面他不如她。
她有信心将他比下去。
男人深邃有神的眼眸多了几分欣赏。
不愧是他霍砺骁看上的姑娘,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像他。
“行。”他心情大好,弯了下唇,爽快答应。
“家里有电话吗,留下号码,什么时候考核电话通知你。”
魏晚转身拿起他桌上的纸和笔,‘唰唰唰’留下了小洋房的那边电话号码。
那是父亲送她的住处,佣人管家一应俱全,她偶尔过去一住。
即便留了电话,也查不到她是沈家小姐。
“这是我家的电话。”她将纸张递了过去。
霍砺骁接过盯着那串数字看了看,懒洋洋勾唇应下,“回去等通知吧。”
魏晚眉目舒展,脸上多了真切笑意,“多谢霍少。”
临走时,特意回头跟他说了声:“再见。”
她相信,她们一定会再见的。
再见就意味着她有了进军医署的机会。
她开始对她们的下次会面,充满期待。
霍砺骁立于窗前,凝着她走远的背影,滚了滚喉结,这才略有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又盯着那串号码看了看,熟记于心,这才折起来,存放进保险柜。
*
魏晚到家,给慕秀棠打电话报平安。
顺便分享了她即将获得工作机会的好消息。
慕秀棠比她自己获得工作的机会还要激动。
在电话里嗷嗷喊叫:“不愧是我们晚晚,就是厉害,去一趟回来工作都解决了···”
魏晚:“只是争取到了竞争机会,最后能不能被选上还不一定。”
慕秀棠提高嗓门,“实践方面谁能比得过你?”
“晚晚,你一定行。”
魏晚笑了,“借你吉言,事要能成,请你吃饭。”
慕秀棠傲娇,“那我可得捡贵的挑。”
这边她们姐妹俩逗着闷子。
曾家那边,曾时安回去翻箱倒柜,发现魏晚的毕业证和执业证书不翼而飞了。
他急的满眼生火,“谁动了我的箱子?”
曾母和曾芯怡都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解释。
“你被带走之后,军政府来过人,说你私自藏匿枪支,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紧接着又问:“什么东西不见了?”
曾时安双手狠狠攥拳,怒气如山洪海啸般爆发,让他瞬间失了理智,顾不上回答母亲的追问,转身冲出了家门。
他必须得去军政府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