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
几乎将魏晚淹没。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也肯定会妥协的。
曾时安这样想。
唇畔几不可察的划过一抹喜色。
结果···
却让他大失所望。
在众人的‘好言相劝’声中,魏晚昂起头来,冷酷道:“你要心疼他,你就嫁给他。”
其中一个小护士被怼了,立马变了脸。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好心···”
魏晚毫不客气的打断她,“人话。”
小护士气结,怒指魏晚:“你——”
赵茵茵见状,立马站出来当好人,“算了算了,魏大夫心情不好,你体谅一下···”
小护士一听这话,更恼火了,“我体谅她,谁体谅我啊,我招谁惹谁了······”
赵茵茵一副拉架的样子,把小护士拦在身后。
紧接着转头对魏晚说道:“魏大夫,小琴也没恶意,大家都是好心·······”
魏晚扬唇,不惯着她,“你们究竟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自己心里清楚。”
许是没料到她今天如此强硬,赵茵茵先是一愣,随即哭唧唧自责。
“都怪我,不该把人带进来,让大家闹的这么不愉快···”
装软扮弱这一招,她向来百试不爽。
本以为今天也一样。
哪曾想——
魏晚不按套路出牌,直言:“你知道就好。”
赵茵茵傻眼,脸色瞬间青白。
愣了几秒,才故作委屈的掩面抽泣起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样一来,不仅同事们觉得赵茵茵可怜。
就连曾时安也觉得魏晚过分,冲她怒吼:“魏晚,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人家赵大夫也是好心,你不感谢也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我对你,真是失望至极。”
魏晚气笑了,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弧度,“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如此粗俗的话,曾时安气的脑袋嗡嗡作响,“你、你真是···”
“算了,你正在气头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跟大家伙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魏晚摇头。
和蠢人对话,也真是挺无助的。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凌冽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对此刻陷于水火之中的魏晚来说,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曾少爷好大的口气,管人都管到我军医署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势如虹的霍砺骁。
他踏光而来,宛如神祇,压迫感极强。
一时间,不仅是曾时安慌了神。
其他人也都变了脸,齐刷刷贴着墙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魏晚,大大方方与他打招呼,“霍少。”
霍砺骁幽深的目光上下将她打量,见她没吃亏,这才懒懒出声。
“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魏晚:“知道。”
“那还把不相干的人带到工作的地方来?”语气多少是有点儿凶的。
魏晚昂头挺胸,“这您就得问赵大夫了,人是她带进来的。”
赵茵茵怎么也没想到炮火这么快就烧到了她身上,委屈巴巴解释:“这位先生说他找魏大夫,我一时好心···”
“好心?”魏晚冷哼一声,眼底尽是凶光。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带他进来?”
赵茵茵急切道:“他说她是你男朋友···”
“他说什么你都信?你问过我吗?调查过吗?万一来的敌特分子,混进来窃取军情,你承担的起责任吗?”
“我···”赵茵茵被狠狠一噎,有口难辩。
这么长时间以来,魏晚在军医署一直都是闷头做事,就以为她长了一张笨嘴。
却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的伶牙俐齿,竟把她怼的哑口无言。
眼看情况对她不利,赵茵茵立马软了下来,“这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考虑不周?”魏晚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眼底划过一抹冷色,继续道:“门口明晃晃写着军事重地,闲人免进,赵大夫是眼睛有什么问题看不见,还是就想挑战一下权威?”
赵茵茵吓疯了,脸色彻底白透。
这顶帽子可太大了,她可承受不起。
赶忙哆嗦着冲霍砺骁解释,“霍少,不是这样的,我没那个意思···”
求饶的话不等说完,霍砺骁一声冷呵,“来人,把她送回去停职反省。”
“至于他···”阴森目光转头落在曾时安脸上,“擅闯军事重地,先关起来,慢慢审!”
慢慢二字,咬字意味深长。
曾时安傻眼,疯了似的挣扎反抗,“你们不能这么做···”
“晚晚,你快帮我说句话,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就是来找你道个歉,晚晚,晚晚······”
喊叫声响彻整个军医署,魏晚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待闹剧结束,魏晚才走到霍砺骁面前,跟他说了声抱歉。
“事情因我而起,是我给军医署添了麻烦,要打要罚我都认。”
霍砺骁挑眉,语气耐人寻味,“的确该罚,跟我来吧。”
其他人见状,幸灾乐祸。
她害的赵姐停职反省,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害人终将害己。
可她们哪里知道,霍砺骁口中的惩罚,是让魏晚陪他出席晚宴。
魏晚得知此消息,自己也懵了,“霍老夫人八十大寿的晚宴?”
某人捏着眉心,愁容不展,“不是我有意为难你,是你我的风言风语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务必带你一同出席。”
“不然——”
“就死给我看。”
魏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魏晚还能怎么办?
更何况,事情因她而起,的确是她给他惹来的麻烦,人家不找她算账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沉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气,“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某人立马接话,“我送你。”
魏晚以为他单纯是为了尽孝,哪怕从他声音里听出了急切,也压根没多想。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