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卫生间在这边。”
是姚云曦的侍女。
曾时安听到动静,完全是本能反应,迅速与魏晚拉开了距离。
双手一阵忙乱,最后背到了身后。
一系列反应魏晚全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冷笑。
口口声声对姚云曦没感情,可当看到她来了,立马吓得与她划清界限。
真是讽刺至极!
姚云曦走近,故作惊讶,“时安,这位是?”
曾时安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起过的···魏晚。”
“原来是晚晚妹妹呀。”姚云曦热络的喊了起来,“之前听时安提起你,就一直想见见你,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紧接着又冲曾时安娇嗔一声,“时安你也是的,晚晚妹妹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招待她呀。”
姚云曦的大度让曾时安欣慰,嘴角挑起一抹温润弧度,“也是偶遇。”
姚云曦笑的一脸善解人意,“既然遇上了,咱们就一起吧,刚好我也和晚晚妹妹亲近亲近,等过了门···”
魏晚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一、我没姐姐,二、我与曾时安已是陌路,不存在过门一说,姚小姐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
同为女性,她什么花花肠子魏晚又不是看不出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魏晚!”曾时安急了,眼中充满厉色。
“你耍小性子也要有个度!”
跟他闹闹小脾气也就算了。
还耍到人家姚小姐跟前来了。
人家姚小姐豁达又大度,非但允她进门不说,还主动自降身价跟她搞好关系,她倒好——
不识好歹。
下颌紧绷,他拔高嗓音,命令魏晚:“跟姚小姐道歉!”
姚云曦及时阻拦,“时安,不用这样···”
她咬着唇憋着泪,一副受尽委屈的却又善解人意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得心疼。
泪珠缓缓滚落,她红着眼哽咽道:“这事怪我。”
“是我插足了你们的感情。”
“魏小姐这般对我也是应该的。”
“时安,你别怪魏小姐,这事无论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我理解她···”
曾时安盯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么好的姑娘,魏晚怎能忍心伤害她?
他张张嘴,刚想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结果就听到——
“时安,你也不必为难,我等下回去就跟我父母说,解除我们的婚约···”
曾时安瞳孔放大,“不——”
姚云曦泪水涟涟,悲伤又无助,“你放心,我会说是我的问题,跟你、跟曾家都没有关系,不会连累你的。”
曾时安眼底闪过痛意。
姚云曦转头又可怜巴巴看向一脸冷漠的魏晚,“魏小姐,你不要再生时安的气了,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她忍痛说完,洒泪转身,跑了出去。
“云曦——”曾时安见状,拔腿就追。
应该是没追上,几分钟后又折返了回来,将上了楼梯的魏晚一把给拽了下来。
“咚——”她纤瘦的身子重重的磕在了楼梯扶手上。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至四肢百骸,脸颊血色全无。
曾时安整个人杀气腾腾,向来温润的面孔如今冰冷扭曲。
他冲魏晚咆哮:“你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
“人家姚小姐哪里对不住你了?你那么羞辱她?”
“跟我走,上门给姚小姐认错道歉。”
魏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的厌恶更是浓的像化不开的夜色。
她一度怀疑自己的眼光,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曾时安,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来我跟前着不痛快的。”
“给你体面你不要,就别怪我不客气。”
魏晚的无情让他的神情变得痛苦而扭曲。
他摇着头,“晚晚,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温柔善良,蕙质兰心,路边的乞丐你都会帮一把,如今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魏晚迎上他满是失望的目光,神色又冷又狠,“因为,你不配。”
曾时安彻底被激怒了,红着眼质问:“我不配?那一年多的感情算什么?”
魏晚自嘲一笑,“算我瞎了眼。”
曾时安猛地变脸,恼羞成怒道:“别忘了,你的毕业证和执业证还在我手里。”
“要想拿回去,你乖乖听我的,去跟姚小姐好好道个歉,等过门之后也能有你好日子过。”
“你要一直这么冥顽不灵,魏晚···”
“你别怪我心狠。”
魏晚勾唇,看他的眼神像看跳梁小丑。
他这是还不知道证书已经不在他那儿了?
还是说即便不在了,也还在硬撑,以此来要挟她?
不管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的人品都极为恶劣。
魏晚为自己过去一年的真心付出感到悲哀。
她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无耻之徒呢?
见她不吭声,曾时安以为她怕了。
表情愈发狂妄嚣张,微微俯低身子,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要还跟以前一样乖顺,我保你富贵荣华。”
“你要不听话···”
魏晚眼底厌恶呼之欲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甩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别在这儿恶心人了。”
“天底下男人多得是,又不止你一个,我魏晚就是嫁个乞丐,也不会跟你这种伪君子。”
曾时安捂着被打偏的脸,眼底的怒意急速翻滚,“魏晚!”
他咬牙切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真以为他没脾气。
盛怒之下,曾时安抬手扼住魏晚的脖子,脸上的表情阴森而狰狞。
“魏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别蹬鼻子上脸。”
他低声下气的哄她好几次了,就算她心里有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
一个普通人家长大的姑娘,又不是从小被娇宠着大小姐,哪来那么大的气性。
他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魏晚脸颊涨的青紫,却从始至终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她怒瞪着他,趁其不备,抬起膝盖用力朝他弱处顶了去。
只听得“嗷——”的一嗓子,扼着她脖子的手立马松开了,捂着那处原地蹦高。
“呦,怎么了这是?”一道戏谑声从身后传来,“曾少爷需要帮忙吗?”
魏晚闻声转头,对上了霍砺骁噙着促狭笑意的眼眸。
他倚墙而立,一身慵懒,那模样哪里是好心来帮曾时安的,分明就是来看戏。
那个笑,简直···
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