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赵茵茵在心里默数,笃定魏晚一定会冲进来大闹一场。
毕竟一墙之隔,隔音又不好,她肯定听见了。
到时候闹的不可开交。
就算是霍少引荐来的又怎么样?
给霍少丢人,只有滚蛋的份。
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门没有被推开,更没人冲进来。
被恶意刁难的魏晚,还真就老老实实在库房里待了一下午。
赵茵茵大失所望,恶狠狠在想:还真是小瞧她了。
她拧着白大褂暗暗发狠:不急,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把她赶出军医署。
转头看到从库房出来的魏晚,立马变了一副面孔,笑吟吟打招呼,“累坏了吧魏大夫?”
“小护士不懂事,怎么能让你去收拾库房呢,我明天跟科长说,让他一定好好批评小护士。”
魏晚张着双手,“我手脏,先去洗洗。”
压根没接她话茬。
赵茵茵那点儿小把戏,魏晚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想两边挑拨,让她记恨小护士,和小护士大打出手,她美美隐身坐享渔翁之利?
痴心妄想!
魏晚洗完手出来,赵茵茵已经不在了。
她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刚迈出军政府的大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晚晚——”
是曾时安。
他看到她,疯了似的狂奔了过来,一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语无伦次道:“你告诉我,你没有进军医署做工?你快告诉我。”
魏晚觉得他有毛病,狠狠甩开他的手,唇边勾起凉薄冷意,“与你何干?”
曾时安瞳孔隐隐抖动,“你的毕业证和执业证都在我这儿,你不可能进军医署工作。”
魏晚冷笑。
他这是至今都不知道,证已经到了她手里?
一时间,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偏偏我就进了。”
曾时安被刺激到了,表情瞬间扭曲,“不可能!”
“没有证,军医署怎么可能要你?”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她被霍砺骁手下叫走,还有车里亲密那一幕···
彻底红了眼。
“你告诉我,是不是霍砺骁?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晚晚,你心思单纯,你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跟他沾上边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听我的,不管你是通过什么法子进的军医署,都赶紧辞了。”
“危险,太危险了,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已经在与姚云曦议婚期了,等我们完婚,我马上接你进门,你不用工作,我养得起你。”
魏晚微笑,“是吗?”
曾时安以为说动了她,双手猛然按在她的肩上,兴奋道:“是,我对天发誓。”
魏晚又是一笑,嘴角勾起两分讥诮,“可我怎么听说,曾家生意受阻,连娶姚小姐的聘礼都拿不出来?”
曾时安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按在她的肩上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嘴却比茅坑里石头还硬,“笑话!”
“我们曾家祖上留下来的产业诸多,岂能拿不出聘礼?”
“就算我们家的生意真的出了问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比···”
他下意识想说,也比你家强得多。
轮不到你看不起我。
话到嘴边,怕实话惹她不高兴,硬生生咽了回去。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焦急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赶紧把军医署的工作辞了。
她多在这儿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霍砺骁不是省油的灯。
把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放在那个‘土匪’跟前,他不放心。
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乖,听话,赶紧把军医署的工作辞了。”
“你要缺钱跟我说,我给你···”他下意识掏兜要给魏晚拿钱。
结果摸了半天,想起来他身上那些钱昨天都给姚云曦买东西。
现在···
兜比脸还干净。
略显尴尬的咳嗽一声,脸上闪过一抹窘迫,“那个···”
“出来的急,忘了带钱,你等我明天拿给你。”
“走吧,我送你回家。”说完,就要强攥她手。
魏晚刚要后躲,一道婉转娇媚的女声传了过来。
“时安。”
魏晚撩眉,救星来了。
果然,曾时安瞧见姚云曦,迅速将手缩了回去,秒换关心备在的面孔,“云曦,你怎么在这儿?”
姚云曦笑吟吟,“来接我父亲下班一起去督军府做客。”
曾时安眸子一亮,“沈家人去吗?是不是能帮我家说上话了?”
姚云曦和父亲的确是为了曾家的事,要上门去求督军帮忙。
当着魏晚的面,她故意夸大其词来彰显自己的本事和姚家的权势。
“时安你放心,我父亲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曾时安喜出望外,如果不是顾及魏晚在场,真想狠狠地给姚云曦一个拥抱。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说什么来着,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道护身符。
魏晚之前或许还体会不到,如今亲眼所见,应该能明白她与姚云曦之间的差距了吧?
跟姚云曦相比,做姨太太真的不委屈她。
他清了清嗓子,“晚晚,上次的事你还欠姚小姐一个···”
他说着话转过身去,哪里还有魏晚的身影。
早就不知何时走掉了。
一张挂着浅笑的脸瞬间僵了下去。
姚云曦见状,脸上露出知书达理的温柔笑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省得惹你和魏小姐心生嫌隙。”
曾时安感动不已,“你呀,心地太善良了。”
魏晚要是有她一半懂事,他也不至于夜夜失眠。
他轻搂着姚云曦羸弱的肩头,暗暗在想,得赶紧把生意上的事解决了,早点凑够聘礼把姚云曦娶进门,再把魏晚接过来···
免得夜长梦多。
——
不远处的黑色小汽车内。
魏晚与霍砺骁并排坐在一起。
“不是说早和曾家那位一刀两断了吗?怎么还来找你?”
语气看似平淡,实则嫉妒的发狂,捏着报纸的手暗暗作响。
干了一天活,又被曾时安纠缠,魏晚身心俱疲,懒得多言,“可能是有病吧。”
“只可惜,我不是兽医,治不了他的疯病。”
霍砺骁没绷住,眉骨微扬,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