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律师老婆温柔地说要送我一辆新车。
她从包里掏出用乐高拼成的跑车，羞涩地说： “老公，这是我熬了三天三夜才拼好的，还是限量版跑车，最近行业不景气，等过几个月，我送你一辆一模一样的真车。” 可第二天，老婆资助的男大开着绝版跑车把我撞倒在地。 原来不是资金出了问题，是我不配。 我双腿剧痛，昏死过去。 再醒来，老婆坐在床边神色隐晦不明。 “老公，阿川在学校没面子，我才随手送了他一辆车，你不要和小男生计较。” “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把阿川吓坏了。” “我已经替你签了谅解书，阿川也原谅你了。” 我险些成了废人，她却在为汪川筹谋。 “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1 我刚说完，郭芙不满地开口： “林樾，你到底在闹什么？我只是看阿川像从前的你，所以才帮了他。” “况且，你突然把阿川吓一跳，害得他自责，差点闹着要自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吗？再说了你昏迷，我帮你签谅解书不是天经地义吗？” “林樾，你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我离婚。” “你再说奇怪的话，我不介意停了你母亲的药。” 郭芙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次离婚，我是认真的。 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一直是忙音。 汪川开车把我撞倒的事情不知道被谁发到了网上。 律所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小三撞正宫，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真是世风日下。” “什么时候我也有个资助我的好姐姐，送我一辆绝版超跑。” “啧啧，那绝版超跑是正道来的吗？” 群里说什么的都有，看热闹吃瓜的，还有愤愤不平的。 难怪，郭芙在医院对我一点好态度都没有，甚至趁我昏迷签了谅解书。 原来是她的男大弟弟被律所的人嘲讽了。 可是他们说的话，没有任何不妥。 港大那么多学生，郭芙一眼就选中了他，说与他投缘。 我劝她认真挑选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她却责备地看着我。 “老公，我以为你能理解我，都是贫困的人，谁不需要我的资助呢？” “你忘了吗？曾经我爸爸也是这样资助你的，我就是因为在他身上看见你年轻的影子，才决定资助他的。” 我听了她的话，还内疚不已，觉得我误会了她。 结果第二年港大再次招标资助名额的时候，郭芙却缺席了。 我匆匆忙忙跑进她的办公室，焦急地询问她原因。 “老公，律所本来就忙，全天下的贫困生那么多，都需要我资助的话，我还怎么工作？” 原来她所谓的投缘，只针对汪川。 正想着，郭芙突然踹开门走了进来。 “老公，明明我们都说好了，你为什么要闹到网上呢？” 看着郭芙满脸郁色，我心里像刀割，一点一点凌迟我的心。 又是这样，每次我和汪川之间，她都会选择无条件信任他。 “老公，既然你这么不乖，那你母亲的药我停一周，没问题吧？” 听到她的话，我瞬间气笑了，她怎么能，怎么敢拿我母亲威胁我。 我的心像碎了一样，面色惨白，挤出一抹苦笑。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 郭芙眼神快速从我脸上划过，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她咬唇狠声。 “林樾，如果不是你撞上阿川的车，也不会到这个地步。这是你欠阿川的，我得给阿川一个交代。” 叫我就是连名带姓的林樾，叫他就是一口一个阿川，如此亲密，我竟然现在才明白。 郭芙见我没反应，自讨没趣地走了。 她走后，我手机振动不止，我打开手机接听。 父亲悲恸的哭声从话筒另一端传来，听得我心头直颤。 “阿樾，你母亲的药没了，医生说只要超过十天，谁也救不了她了。” “阿樾，你快想想办法……” 我浑身血液倒流，郭芙为了一个男大竟然真的这样对我。 每次汪川出事，她都不问青红皂白拿我母亲威胁我，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真的停了药。 我忍了她很多次，如今不想忍了。 我挂断父亲的电话，反手继续拨打之前打不通的电话。 正当我万念俱灰时，电话通了。 “林先生，你是想来国外和我们一起发展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还有事情想拜托你。” “只要你这个大律师肯来，什么事都可以。” “我母亲生病，听说你那边姜医生对这类病得心应手，我想……” 对面一下就领悟到我的意思。 “这容易，我们刚帮姜医生解决了一个医患难题，我马上就帮你在她那里挂号！” 我和郭芙一起合伙开的这家律师事务所，但很多时候我都在幕后帮衬她。 如果不是想着帮助她，我会有更大的平台。 从今往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我办理出院手续，一瘸一拐地前往郭家老宅。 郭父欣赏我的才华，资助我上学，条件是在郭家为婿三年。 如今三年之期已满，我母亲的治疗也有了着落。 我没有留在郭家的必要了。 我拿出当时签的离婚协议递给郭父，目光坚定。 “爸，三年了，该放我走了。” 2 疲惫了一天，我拖着病态的身躯回了家。 刚推开房门，一碗滚烫的开水就泼在我腿上。 一瞬间剧痛袭来，我疼得目呲欲裂。 郭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淌水的碗，气势冲冲地开口。 “老公，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什么要和爸告状？” “你就这么容不下阿川，处处针对他？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 我嘴角扯起无力的苦笑，刚要开口解释，就被郭芙粗暴地打断。 “行了，你在家好好反省，我去处理新案子。” 说完，郭芙没有一丝留恋离开了家。 哪里有什么新案子，她分明是陪汪川去了。 笔记本电脑上同步微信消息，上面显示十分钟前汪川发来消息。 【学姐，我在老地方等你。】 自从汪川出现后，每一年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郭芙都会缺席。 她说她工作忙，不喜欢热闹。 原来是不喜欢和我一起热闹，没有人是天生冷血的人。 压下心里的五味杂陈，我出门办护照。 最快也要一周才能拿到手，我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告别。 觥筹交错间，他们都劝我放弃郭芙。 “阿樾，三年了，就算你不累，兄弟们看着都累。” 我摇头苦笑，刚要回应就听到隔壁包厢传来汪川得意的声音。 “郭芙已经被我拿捏了，为了我都把她婆婆药停了。” 只听到他一人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我碰巧去洗手间路过隔壁包厢，汪川看到我的那一刻满脸惊慌。 突然冲过来跪在我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 “学长，我会离学姐远远的，求你不要伤害我家里人。”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身侧冲上一个身影，伸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 “林樾，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都是这样欺负阿川的？” “你竟然还让他下跪，既然这么喜欢，你就给阿川跪下道歉。” 我想开口为自己争辩，可汪川根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他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郭芙赶忙把他送去医院，还不让我走。 “阿川醒来之前，你不许去任何地方。” 医生从急诊室出来，一脸焦急。 “郭律，病人需要熊猫血，可我们血库里血液不足。” 郭芙突然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抓住我的手。 “医生，抽他的。” 我被拉走，根本挣扎不开，针头刺进我的皮肤，抽了满满一管。 “郭律，已经抽了400cc，病人还没醒……” “继续抽！” “郭律，再抽的话他会受不了。” “只要阿川能醒，他是死是活我不在乎。” 眼前昏昏沉沉，心里却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第一次知道我是熊猫血时，郭芙让我保护好自己。 而现在，她却为了她的阿川要抽干我的血。 眼前一黑，我在绝望中昏死过去。 再睁眼，床边没有人，我习以为常的苦笑。 郭芙推开门，拿着饭盒走进来，神情缓和。 “我不和你吵，你现在很虚弱，把饭吃了。” “阿川快毕业了，急需一个案子练练手，反正你最近也回不了律所，让给他吧。” 我盯着眼前可口的饭菜，嘴角上扬。 “你不知道我牛肉过敏吗？” 饭菜根本不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喜欢牛肉的另有其人。 郭芙眼里满是慌乱，又继续说道。 “只要你听话，我还是最爱你的。” 我冷笑： “好啊。” 郭芙松了一口气，对我的妥协并不意外。 “等会我们把文件签一下，案子就给他了。” 我从文件夹里取出打印好的辞职信，笑着递给她。 “一个案子哪里够练手，我的职位也给他吧。” 3 郭芙一愣： “你又在闹什么？” “你这么资助他，他早晚取代我，我让给他怎么了？” 她脸色阴沉，很是不满： “不就是限量超跑吗？我现在买给你行了吧。” 她到现在还以为，我在意的是车子的事。 “不用了，这钱，你还是留着资助你的阿川吧。” 郭芙闻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大声道： “我只是觉得看到曾经的你，才资助他，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到底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 郭芙脸色微变，羞恼成怒： “既然你这样想，就把乐高还给我，我把它送给需要的人。” 我打开手机，给她展示所谓的乐高跑车。 照片上一片狼藉，到处是乐高碎片。 “一个乐高拼成的假车，以为我喜欢？” “这假车，我早就毁了。” 郭芙伤心地看着我，眼泪在眼眶上挂着。 “林樾，你过分！” 骂完她摔门而去。 她走后，我摇头苦笑，倒头睡去。 等我醒来，我拿着辞职信去人事递交离职申请。 人事慌慌张张给郭芙打电话： “郭律，有人要辞职……” 电话那头，先传来的却是汪川的声音： “学姐，你有事的话先回去，不用跑来亲自为我做饭的。” “不行，你刚从医院回来还很虚弱。” 随后，她忍着怒意小声说： “离职这种小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吗？” “可是……” “随你怎么处理。” 电话挂断，还关机了。 人事没办法，但是还是给我办理了离职。 还有五天我的护照就会下来。 我回郭家老宅看了郭父，主要目的还是取回签好的离婚协议。 郭父看着我，老泪纵横。 “阿樾，陪我吃顿饭吧。” 我耐不住他殷切的目光，一时心软答应下来。 饭桌上都是我爱吃的菜，我们聊着行业里新颖的案子。 电视上突然有一个直播采访。 【你有什么话，想对身边的人说吗？】 屏幕里的女人情意绵绵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如果，十年前我认识的是你就好了。】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我大脑轰隆一声。 原来郭芙和汪川如此情深意重，竟然后悔认识我。 我抬起头冲着郭父苦笑，示意刚刚郭芙说的话。 “爸，你也看到了，她后悔认识我。” 郭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屏幕里的郭芙，叹了口气。 转身上了二楼，拿了一个文件夹。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是我们郭家对不住你。” 接下来的几天，郭芙都没有回家。 直到我离开的前一天，她却突然给我打电话。 “老公，你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