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穿着傅晏城为她定制的睡裙下了楼。
雾霾蓝的颜色,真丝面料如水般贴合她纤细的腰身与紧致的曲线,每一步都漾开珍珠光泽的涟漪。
傅晏城坐在餐桌前,手中的咖啡杯停在半空,黑眸中浮现一抹满意的笑。
“很适合你。”
他放下杯子,拉开身侧的椅子,“过来吃早餐。”
温以宁轻拢裙摆落座,晨光透过纱帘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早餐是傅晏城特意准备的烟熏三文鱼和蔬菜沙拉。
温以宁拿起银质餐叉,切下一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傅晏城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眼底闪过一丝克制的暗。
早饭过后。
温以宁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
他们出发前往陆家别墅。
迈巴赫早已停在别墅门口。
傅晏城为她拉开车门。
“谢…”温以宁话到嘴边。
想起他昨晚的不悦,立刻改口,声音轻柔:“麻烦你啦~”
傅晏城:“……”
另一边。
陆家别墅里。
此刻陆远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眉间明显的浮现着一丝烦躁。
他时不时低头看向茶几上的手机。
已经两天过去了,温以宁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连电话也不回!
一旁夏瑶看出了他的焦躁,捏着衣角小声嗫嚅:“远深哥,以宁姐姐还没回电话吗?她一定还在为前天晚上的事生气吧…”
“不用管她,她现在还能去哪里?”
陆远深长眸中闪过一抹暗沉,语气冷厉,“想做我陆远深的太太,就不能任由着性子。很多事,必须立规矩。”
“远深哥,那我呢?”
夏瑶一双细嫩的小手轻轻抓住陆远深的胳膊,一双小鹿眼睛水灵灵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以宁姐姐,我们的事情?
“我也不想我们的宝宝,出生后别人叫他野孩子…”
她轻轻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陆远深眸色一深。
他目光落向夏瑶的小腹,掌心覆上她的手,语气变得温柔:“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我都听远深哥的安排。”
夏瑶柔顺的靠在他肩头,垂落的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丝恶毒!
温以宁!
都是温以宁!
要不是她,远深哥又怎么会有犹豫!
陆远深“嗯”了一声,看着怀中的夏瑶,眼底浮现一丝晦暗。
就在这时,别墅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靠在花园门口。
“恩?”
陆远深皱起眉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好像没有请朋友来家里做客。
“咔——”
未及细想,门口突然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门把手在转动两圈后无声滑开,温以宁逆着晨光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一条香槟白的缎面裙,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冷。
“温以宁?”
陆远深一怔。
下一秒眉间的暗沉,顿时被轻慢所取代。
他就知道她会回来的!
这一切,不过就是引起他注意的把戏而已!
他悠悠的坐回沙发上。
夏瑶却是用力捏紧了拳头。
温以宁,她竟然回来了!
温以宁面无表情。
她走进客厅后,只是淡淡的扫了这两人一眼,然后径直走向楼梯口。
“温以宁!”
陆远深喊住了她,还和他耍性子呢!
温以宁停下脚步,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陆远深眉心皱起,语气带着质问,“还有,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电了。”
温以宁声音很淡。
陆远深眼神沉得更加厉害,他注意到了她身上换了衣服。
“这两天去哪里了?”
温以宁看着陆远深身旁的夏瑶,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和你有关系?”
陆远深深吸一口气,脸色却越发的阴沉。
“你是我陆远深的妻子,怎么和我没关系了?”
“是吗?”
温以宁看着他,眼睛里的讥诮,让他莫名心虚了一下。
难道,以宁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
他很快在心底否认。
“还在为阿瑶的事生气?”
温以宁没有回答他。
陆远深继续道:“昨晚,确实是你的不对,幸好阿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
“说完了?”
温以宁冷冷的打断,“我说过,我没有推她。”
陆远深眉头深深一皱,“以宁,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哪样?”
温以宁眉梢微挑。
“刻薄。”
陆远深回答。
“刻薄?”
温以宁笑了,声音变得更淡,“没错,我就是一个刻薄的女人。”
说完,她径直走上二楼。
陆远深指骨一紧,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楼上响起一阵动静。
温以宁拖着两个行李箱走了下来。
陆远深瞳孔一缩,面色骤然阴沉了下去。
“你要搬出去?”
温以宁没有理会他,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温以宁,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了!”
陆远深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说清楚什么?”
温以宁驻足回首,目光淡淡。
“你打算去哪里?”
陆远深眉间笼罩着一层阴霾。
“陆先生,我去哪里,好像没有义务向你报备吧?”
温以宁回应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嘎吱——!”
一声“陆先生”,令陆远深猛的握紧拳头,眉间怒气更深,“温以宁,你够了,给我适可而止一些!”
“我适可而止?”
温以宁倏的笑出声,眼底却结着冰。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陆远深这个人这么自恋呢?
她没再废话,直接离开。
“温以宁你给我站住!”
陆远深脸色铁青,起身追了出去。
他追到门口,身体却是骤然一顿!
晨雾未散的庭院外,傅晏城正倚在黑色迈巴赫旁。
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领口微敞处露出的锁骨,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高挺的鼻梁,凌厉的薄唇,锋利的眉骨,每一处轮廓都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却又刻意抹去了所有温度。
他的眸中没有任何温度,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疏离,却在视线触及温以宁的刹那,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宠溺,“东西都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