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志斌开车来，将林夏沫带走了。
是我打电话通知的，甚至林夏沫自己都不知道。
出门前，她一步三回头。
“陆川，我要走了。”
“嗯，好走不送。”
“......我真的走了。”
“好。”
“我......”
我不耐烦地帮她拿起行李，送到门外，接站在门口，语气冰冷。
“快走吧。”
林夏沫见状，有些落寞地低下头，胡志斌则贴心地帮忙把行李送上了车。
在林夏沫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我没有四号迟疑，反手把门关上。
这一晚，我难得睡得舒心。
心情也是久违的平静。
就好像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被挪开。
让我压抑许久的心得意喘息。
第二天，我刻意起了个大早，收拾了很久。
为了去赴那场晚了整整五年的见证，我必须好好收拾一下。
民政局门口，林夏沫和胡志斌携手站在原地。
而我身边则空无一人。
但我却丝毫不觉得落寞，反而神采奕奕。
我马上就要去迎接新的开始。
上午办理业务的人很少，我们很快就走完了所有程序。
接着先后走出大门。
林夏沫始终一言不发。
即便胡志斌在她身旁不停献殷勤，她也无动于衷。
我没有理会，准备到附近找个地方吃个早餐。
岂料没走出去几步，一个女人款款向我走来。
身材姣好，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本不打算理会，可那女人分明冲我而来。
看着那张脸，我心头渐渐涌现出一抹熟悉之色。
女人大步走到我身前，摘下墨镜，斜眼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夏沫，目露讽刺，接着冲我伸手，微微一笑。
“当初没能赶上你的婚宴，没成想，却赶上你离婚了。”
“陆川，离婚快乐，一起吃个饭吧？”
“柳如烟？怎么是你？”
我有些意外。
仔细想想，我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我婚礼当天。
婚礼前一晚，我的好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柳如烟在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喝的烂醉。
我问她什么喝那么多，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就传来柳如烟醉汹汹的声音。
“新婚快啦啊，陆川。”
我皱眉询问
“你怎么喝成这样啊，明天还起得来当伴娘吗？”
那头陷入沉默。
许久，她才哼哼唧唧地开口：“听到你小子结婚，我开心啊，我开心了，想喝酒还不行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还有些沉默，像是感冒了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
“就算开心，也不能这么喝吧，对身体不好。”
“你高兴，我就高兴啊，你结婚......”
声音越来越弱。
接着，好友告诉我，她趴桌子上睡着了。
可第二天，柳如烟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出现在婚礼上。
她一脸容光焕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似乎昨晚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她帮我热情地招待着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还帮我打点现场的事情。
她很用心，一套流程，可谓是完美异常。
就连林夏沫都UR摁不住感慨。
“如烟也太用心了吧，就好像自己结婚似的。”
身旁的好友意味深长地摇头。
“上心是一定上心的，但是不是真的开心，就不一定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话里有话，刚要追问，柳如烟就跑过来岔开话题。
一会儿说婚礼上的事情，一会儿又安慰林夏沫别紧张。
最后，她看着我，用很认真的语气开口。
“陆川，希望你此生幸福。”
婚礼结束，我还没来得及认真跟她道谢，她就马不停蹄地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听她家里人说，是要出国深造。
我给她打了电话，可她没有接。
我以为她在飞机上，就发了条信息。
【怎么走的那么着急，好歹跟哥几个好好聚一聚啊。】
一直到晚上，她才回复：【以后会有机会的。】
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五年。
柳如烟一直留在国外没有回来，而好友也在忙着工作和家里人。
我更不必多言。
在感情的摧残下，身心俱疲。
这也让这个约定，整整延迟了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