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不过很快轻笑起来,
“知道你还在为三年前的事生气。可碍着母亲我不得不...可如今苦尽甘来,你倒怎么耍起了脾气呢?”
“你都不知,得知你怀了平儿那天,我几乎气得下不来床。罢了,我总归心里有你,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
看着他假惺惺的样子,恶心不由得泛了起来。
当初虽是侯夫人挑拨,宋知月爬床。
可这一切若不是卫叙的默认,也断断不会发生。
我嘲弄道:
“之前的事早如过往云烟,还望小叔自重。如今兼祧两房之时,我不同意。我和大郎情比金坚。我愿为大郎坚守一生。”
卫叙的脸变幻莫测,一半隐入黑夜晦暗不明。
“够了!那卫良不过是庶子!有了些军功才得了升上青眼!而我是未来的定远侯,知蘅,你眼睛得擦亮些!”
转而他又瞥到我腰间佩戴的香囊。
拧在一起的眉头瞬间又舒展开来,指着香囊一脸笃定,
“你真是口不对心。还带着我和你的定情香囊。”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那是我和大郎的。
成亲后我和大郎有了几分真情实意后。
他曾缠着我要我绣一个和卫叙定情一样的香囊。
我正要朝卫叙澄清,他却不给我开口机会,
“你果然只是屠夫女儿。三年和卫良那庶子也没磨平你的性子。”
“如今成为世子夫人,言行都得有状。这十日,你便贴身伺候知月学学规矩吧。”
说罢,他便被宋知月遣来的丫鬟叫走。
而只留下两个嬷嬷不管不顾直接把我丢进了丫鬟房。褥上早已被泔水浸湿。
我正想办法如何让皇兄知晓定远侯府发生的一切时。
宋知月的丫鬟慢步挪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啐了我一口,
“山鸡还妄想自己是真凤凰?呸!还是好好伺候夫人吧!仔细点,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夫人不满意,小心你的儿子!”
饶是心里再是恨意蔓延,可为了孩子,我只得忍了下来。
我被几个丫鬟推搡着送到了刚要赴宴的宋知月面前。
眼尖的宋知月立刻扶起来我,
“夫君可真是的。学规矩也就是个幌子,倒真把姐姐送去了丫鬟房。”
她满意地欣赏着我身上的粗布金钗,不施粉黛的样子,
“罢了,今日就委屈姐姐了。不过今日赴宴的可都是上京达官贵人。”
“姐姐嫁的是庶子,没这个机会。可日后成了世子爷的夫人,这些人脉可都得结交。”
一进梁王府,宋知月搀扶一个婢女这一幕便引起贵女的窃窃私语。
有眼尖的立马认出我便是当年鸠占鹊巢的宋知蘅。
“还当自己是太傅千金?克死了卫家大郎,又迷惑着二郎娶她,狐狸精!”
“宋家小姐就是太善良。才被宋知蘅欺负。如今贵为世子夫人,还得和一个屠夫女儿称作姐妹。“
宋知月立刻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朝周围频频示好。
我咽下所有不快和宋知月落座。
宴席过半,有醉酒的大人开始胡言乱语,
“听说这定远侯府世子将要兼祧两房?怎的这大房嫂嫂不懂礼节,来王府赴宴如此穷酸模样?是定远侯俸禄被圣上罚了?”
“不过看着嫂嫂模样倒是清丽,要不来我府上做个小妾,倒比你今日要气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