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男客席上的卫叙青筋暴露,看向我的脸色里带着几分愤恨。
宋知月朝那大人莞尔一笑,倒朝那大人娓娓道来我的身世。
甚至把我在家中声称自己为公主一事。
原本我的身世也就是贵女圈子里茶余饭后谈资。
可如今,连前朝的大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鄙夷。
“呸!就是个杀猪的女儿!还想自己当公主?!真是登不上台面!”
我死死咬着嘴里血肉,才堪堪稳住身形。
“不好了!王妃的手钏丢了!那可是圣上的御赐之物!刚刚在赏花时还在呢!”
几乎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望向我。
刚刚和王妃赏花的只有几家贵妇人。
而我,便是最为可疑的存在。
宋知月只给了个眼神,身后的丫鬟便在我身上摸索起来。
“手钏在这!”
看到手钏从我身上搜出那刻,我脑子几乎“嗡”地一下炸开。
“我没有!”
我下意识反驳。
可宋知月立刻拉着我朝王妃跪下,声泪俱下求王妃绕我一命。
周遭宾客纷纷唾弃。
“还是个小偷!果然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宋太傅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本性难改!”
王妃是多年吃斋念佛心善之人,良久,才淡淡道:
“既然手钏找到了便也就算了。只是,以后莫要带这位夫人来王府做客了。”到定远侯府时,我几乎是被卫叙扔到了祠堂。
侯夫人甚至抄起佛珠狠狠扔在我的身上,
“连王妃的手钏你都敢动?!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你让我定远侯府成了上京城的笑料,你这丧门星!”
卫叙阴沉地坐在上首。
宋知月还在一旁替我求情,
“姐姐和兄长怕是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才一时兴起拿了王妃的手钏。还请娘和夫君原谅姐姐!”
卫叙一言不发,直至宋知月的丫鬟来报,
“我在大少奶奶房中发现竟有克死大少爷的巫蛊之物...”
说罢,一水的巫蛊小人便赤裸裸地放在我的面前。
侯夫人几乎吓得快要晕厥过去,
“怪不得你跟魔障了一般,原是素日里都接触这些。大郎哪怕是庶出,配你这样屠夫的女儿也是绰绰有余!”
卫叙一口踢在我的心窝,我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我知晓你对我的情意才给了你这个好归宿,你却诅咒大郎,我侯府荣耀就这么生生给你断了?!”
宋知月的丫鬟贴心地从我房中抱走了我的孩子。
“如此恶毒的母亲,便不配有孩子!以后平儿便计入知月名下!”
“本世子念和你有青梅竹马之意,日后你便做个妾!兼祧两房,你对大郎如此,是万万担不起这个名头来的!”
我死死盯着卫叙和宋知月,恨不得生啖其肉。
“还我孩子!我是公主,若还我孩子,本公主饶你不死!”
卫叙幽幽长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你定是成日和这些巫蛊之物呆得太久才言行如此无状!”
宋知月支支吾吾朝卫叙提议,
“要不先把姐姐送去白云观里清静一段时间。和各位师太朝夕相处,定能去了姐姐身上的污秽之气!”
我下意识死死咬住嘴唇。
白云观,说是道观,实则是上京城最大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