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日夜，营帐里，她点着蜡烛给我讲述她初见男人时的过往。
原来这个人，就是来杀我们的父皇吗？
2
屋外弥漫着血腥和尘土的气味。
屋内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甜香旖旎。
父皇坐在上方。
娘娘们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垂首立在下面，只有母后坐在父皇身边为他倒酒。
我和二姐在一旁燃香。
第一次见父皇和哥哥，我紧张得手抖。
二姐笑着安抚道。
「乔乔，别怕。」
我顿时眼眶有些红。
二姐看向父皇和哥哥的眼神带着滔天恨意。
那年，留下的兄长被叛军当场射杀。
他们的母妃为了保护他们死在刀剑之下。
原本我有两个姐姐的。
来到军营的第一天，长姐为了护我们，死在了叛军的凌辱下。
那时，她才刚过及笄礼。
那些叛军连怀孕的妃子都不放过。
他们说。
「这辈子还没尝过皇上的女人。」
「没想到老子有一天也能睡了公主。」
母后则被送去了叛军首领的营帐。
因为她是皇后娘娘。
我远远的看着那顶营帐的灯亮了一夜。
后来，二姐姐及笄那天，也被母后带去了首领跟前，当夜她们均未再从那顶营帐走出来。
那日之后，皇后娘娘骄奢淫逸的名声便传遍了军营。
那些曾经欺辱琪贵妃的数十人被母后一刀刀砍杀了。
而我们的吃穿用度也成了军营中最好的，再也不敢有士兵乱闯营帐。
3
父皇端着手上的酒，没喝。
母后看向宋贵人。
后者笑了笑：「怎么，陛下怕酒里有毒么？」
说着，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贵人是母后的堂妹。
父皇依然没动，只是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母后笑道。
「这香，还是邹大人赏的，据说和城里的怡红楼是同一种。」
父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知嫣，你知我来此的目的，莫要耽误了。」
母后手上的动作停顿在半空。
「七爷……乔乔才七岁，她什么都不懂。」
父皇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厌恶。
「你若真为她想，当初就应该带着她一同服毒自尽。」
「你让她在这样低贱的环境里长大，跟死了有何区别？」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
半晌，母后苦笑道：「罢了，过两天是汐儿的生辰，父女一场，可否给她一个及笄小宴。」
汐儿便是二姐。
姜汐。
女孩扑通一声朝跪下。
「父皇，孩儿甘愿赴死，但孩儿四年未见父皇，能在父皇膝下尽孝也算了却孩儿遗愿。」
男人低头不语，沉默许久。
杵在一旁的太子哥哥终于开口。
「父皇，便允了妹妹吧。」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太子哥哥的声音。
他看向姜汐的眼神复杂。
父皇终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母后松了口气，试探性问道。
「七爷可要留下休息？」
父皇厌恶的扫了我们一眼，带着太子起身离去。
等到营帐外彻底安静了下来，我这才忍不住看向二姐。
「姐姐的生辰不是已经过了吗？」
姜汐笑了笑，抬手点了点我的鼻尖。
「小孩子别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