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方案在我手里。您如果想要，明天上午十点，带上您的诚意，来城西的『兰亭』茶馆找我。」
「哦，对了。我只和您一个人谈。如果我看到季淮或者业务部的任何一个人，那我想，这份方案可能会出现在您竞争对手的邮箱里。」
邮件发送成功。
我知道，周启明一定会来。
因为这份方案，是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但会来，还会带着十足的「诚意」。
因为他是个商人，他知道，什么样的投资，才是最划算的。
4.
第二天上午，我提前到了「兰亭」茶馆。
选了一个靠窗的雅座，能清楚地看到门口的动静。
九点五十分，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
周启明独自一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比新闻上苍老憔悴了不少，但眼神依旧犀利。
他走进茶馆，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我。
他朝我走来，在我对面坐下。
「苏晴，」他开门见山，「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给他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开口：「周总，别急。我们先来算一笔账。」
「这个项目，市场价值十个亿。如果博远能拿下，未来五年，公司的市值至少能翻一倍。这个数字，没错吧？」
周启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现在，项目飞了，公司股价暴跌，市值蒸发了三十亿。您在董事会的位子，也快坐不稳了吧？」
周启明的脸色沉了下去。
「这些，都是因为一份方案。一份我花了两个月心血，熬了无数个通宵才做出来的方案。」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而现在，那群毁掉我心血，差点让公司万劫不复的人，却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周总，您觉得，这公平吗？」
周启明沉默了片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公平。」他沉声说道，「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拿出手机，推到他面前，「我要季淮，和业务部的所有人，为你那天在问责大会上说的话，向我公开道歉。」
手机屏幕上，是我早就拟好的一份道歉声明。
声明里，详细地阐述了竞标失败的全部真相：是季淮等人玩忽职守，为了给阮安安庆生，耽误了工作，最后还试图将责任推卸给无辜的前同事。
「我要这份声明，以公司的名义，发布在所有官方渠道上。并且，我要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亲笔签名。」
周启明看着那份声明，眉头紧锁。
「这会让公司的声誉，再次受到打击。」
「难道现在公司的声誉，不是已经跌到谷底了吗？」我反问他，「周总，堵不如疏。与其让外界猜测，不如自己把伤口撕开。至少，还能落一个坦诚、敢于承担责任的名声。」
「至于那些人，」我冷笑一声，「一群连基本职业道德都没有的废物，留着他们，只会是公司的蛀虫。您觉得，他们值得您为了所谓的『声誉』去维护吗？」
周启明看着我，眼神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