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友的头发可以制成安神香，据说闻了的人，能忘掉一切烦恼。
就是有一点很吓人，她每个月都会蜕皮，留下一张完整的人形外皮。
而且她喜欢躲在阁楼最阴暗的角落，用丝把自己缠起来。
我想带她去看医生，我爸却不准，说她是咱们家的摇钱树，让我别多管闲事。
直到我爸喝醉了跟人炫耀：
「她是个白蛇仙，我拿了她的内丹，她就得乖乖留下来，保我们家一辈子富贵。」
可我爸错了，蛇仙不会吐丝结茧，喜欢结网蜕皮的，是慢慢吸干精气的蜘蛛精。
后来，城里所有买过安神香的富豪，身体都一天天干瘪下去。
我家的阁楼上，多了一个个人形丝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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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兔崽子，又跑去阁楼了？」
「我警告你，别动我的摇钱树！」
我爸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一脚踹开大门，满身酒气地冲我嚷嚷。
他把一沓厚厚的钞票摔在桌上，红着眼珠子，脸上是贪婪又疯狂的笑。
「看见没？钱！这都是你女朋友清清带来的！」
「她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是咱们家的活财神！」
我攥紧了拳头，胸口一阵阵发冷。
「爸，你骗我。」
「清清她……根本不是什么白蛇仙。」
「蛇仙不会吐丝，也不会蜕皮。」
我爸脸上的醉意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眯起眼，警惕地盯着我。
「你胡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恐惧和盘托出。
「我查过了，吐丝结茧，每月蜕皮，这是蜘蛛精的习性。」
「爸，清清她不是仙，是妖！」
「而且是会吸人精气的蜘蛛精！」
我爸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人的怒气。
「放你娘的屁！」
他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老子说是仙女，她就是仙女！」
「我手里有她的内丹，她敢不听话？我随时能让她魂飞魄散！」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红布，里面是一颗鸽子蛋大小，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珠子。
「看见了吗？这就是蛇仙的内丹！」
「只要这东西在我手上，她就得乖乖给我们家当一辈子的摇-钱-树！」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
可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因为我爸错了。
大错特错。
我看着那颗所谓的「内丹」，只觉得浑身冰冷。
如果清清真的是蜘蛛精，那这颗珠子，根本控制不了她。
那我爸的依仗，我爸的底气，又从何而来？
或者说……
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爸在控制清清。
而是清清，在控制我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吓得一哆嗦。
我爸没注意到我的异常，他宝贝似的把珠子收好，又开始数桌上的钱，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我悄悄地上了楼。
通往阁楼的木梯，踩上去吱呀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推开那扇小小的门。
阁楼里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甜香，那是安神香的味道，也是清清身上的味道。
角落里，清清把自己裹在一个巨大的白色丝茧里，只露出一个头。
